上回说继之母亲大寿,前院喝酒听戏十分热闹,后院却撕咬叫骂闹翻了天。我赶忙过去看是什么事。
原来先前打通关节,委了差事的苟才,如今阔绰起来,常去秦淮河嫖娼。勾搭上一个婊子,买回来做妾。却不敢叫家里人知道,只弄了个别院供养。这次继之母亲贺寿,给了苟才两张请柬,他便瞒了夫人,带着小妾出席。谁知有家人为了讨好夫人,把这事告诉她。夫人叫了几个帮手,先抄了别院,又找上继之家门,哭喊着要找秦淮河的婊子。继之夫人见事不对,把她拉到后院,问话却不通。姐姐直叫着把她打出去。这时小妾也出面,与夫人撕扯啃咬起来。继之连忙把苟才叫来,两个女人便停了手,左右拉扯苟才,把个苟才弄的目瞪口呆,衣衫不整。足憋了五分钟才喊到,今天是继之家喜事,不要在这里胡闹。这才把夫人领回家,那小妾被姐姐拉着去梳洗,然后竟大摇大摆的吃完了席……
席间,有人报喜,继之升官,要去江都上任。原来是藩台升官,临走前把继之提拔上去。不久,继之只身去了江都。我仍旧在各地往来,稽查生意。一天碰巧遇到毕镜江,他本是个狗腿子,原受小舅子委托,在继之家吃闲饭。如今跟着小舅子,也混了个差事,坐上轿子,戴起墨镜。我差点没认出他。两个人寒暄一番,他竟说起继之坏话,我口头应酬,心里却连连摇头。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