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三狗,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叶的,也许只是因为喜欢上她的名便爱上了她的人,落叶浮萍,是她给我的第一感觉,自然灵动却又如此简单,只是隐隐约约的孤独一直萦绕在她的眉心,落叶浮萍,我开始注意这片孤零零的落叶,当倾注的心思过多,感情就会慢慢变得惟妙惟肖,逐渐着迷。时间是多么可怕的东西,积累得久了,丝毫的留意都能被书写成爱,我不喜欢一个人看球赛,不喜欢一个人玩游戏,不喜欢一个人吃午饭, 却深深的喜欢上了一个人的背影。佳佳说,想爱上一个人,就得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就得知道自己的喜欢配不配得上这份爱。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叶的,也许只是因为喜欢上她的名便爱上了她的人,我一直把它归纳为爱,毫无涟漪的供自己享受夜深人静,可是佳佳说,单相思是没有资格称作爱的,爱她,就去占有她。
似乎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周末去学校,给佳佳打了个电话。
“在哪?来了没?”
“早来了,附近逛街呢!”
低低的女音在身旁环绕,“陪狗狗吧?你俩可真够腻歪的,我先回宿舍了,早点回,别太累哦!”我怯怯的对着电话那头傻笑,刚笑两声一阵尿意袭来,慌忙挂断电话冲进了旁边的商店。“阿姨,借你家厕所用一下,肚子不舒服。”
佳佳迎面走来,陪在他身边的,还有叶。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宿舍,事情不应该如此,人来人往的校园,远眺山影和大桥的露台,窗外雾霭蒙蒙,片刻时间便下起了大雨,入秋的雨透着诗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热闹的校园突然静得可怕,可怕到校门口对视的三人让我尽收眼底。
“雨停了,还不打算回吗?”低沉的呼吸声,随着滑落的雨水“滴答”、“滴答”……沉默似乎并不能解决问题。
“真佩服你们两个,下这么大雨还能逛得这么嗨,早点回吧,别一会给淋感冒了。”
“我们俩?你是指我?”狗狗的话语带着颤音,似乎天冷了连带着语气都有点冷。
“对啊,佳佳不是说在陪你逛街吗?”。
我从来不相信,可我不得不相信,门口的狗狗缓缓放下了手机,看着对面的佳佳,呼出的热气徐徐上升,逐渐看不清表情。
佳佳,我没看错,至少这次没有。
我想我是后悔了,不然此刻的撕心裂肺算是怎么回事,心痛的感觉不管多久都难以让人承受。医生说心痛是一种病,对此我表示很无奈,难道每个难过的人就都是身患绝症?无稽之谈,我可是大学生,他骗不了我。扯着嘴角大笑,干裂的嘴唇顿时就有鲜血外溢,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带走生命。
原来只有执著过的人才有资格说无悔。
“佳佳,其实后悔这种事情怎么都避免不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事事顺心,”二狗点燃一支香烟,站了起来,看着远处嬉笑的人儿,转身又递给了我一支, “与成熟无关。”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庞,橘黄的阳光斜刺刺的扎进他的眼眸, 瞳孔都骤然收缩。
香烟掠过火焰,也变得斜刺刺的。“这么刺眼,你也不躲躲?”
“躲久了,也会累。”浓浓的烟气穿梭在阳光之中,慢慢的抚过他那橘黄色的脸,黑色的眼终究还是合上了 ,再大的阳光也抵不过这醉人的烟香。我坐在台阶上,晃荡着双腿,看着手上的香烟静静燃烧,屡屡青烟让我想起了小桥人家,真美!
二狗撇撇嘴, “你就不能站起来陪我好好叨叨两句?”
“不了,我还是习惯仰视别人。”
二狗回头,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人儿,索性坐下,“唉,好好的兴致都被你搅没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她分手吗?”
“不知道。”
二狗刚吸进去的烟被呛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过后对我怒目相视,“你大爷的,你就不能稍微思考一下吗?”
我很无辜的看着他, “我本来就不知道。”
“你真是个不懂情趣的家伙。那天陪她散步,她抱怨我总是跟你们几个厮混在一起,不考虑她的感受,我没讲话,然后她问了我一句,不,应该是让我做个选择,让我在她跟你们之间选择一个,态度还挺坚决。”
我想到了狗狗, “可惜了,你继续。”
二狗见我埋头整理着脖子上的围巾,便不再奢望在我这儿找到答案,“我一句话也没讲,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是她是否高估了自己和二狗的感情,我知道在别人看来我们都只是酒肉朋友,也许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深交的人,我清楚的记得她的逼迫,甚至告诉二狗自己想轻生,她的爱是浓烈的,带着不可侵犯的欲望,但她还是不了解二狗,但她还是低估了我们。
“她的自私让我没得选。”二狗继续说着,弹掉的一截烟灰笔直的下坠,一点一点消散在空中,最终粉碎,风扬,便再也不见。
“可惜了,后悔吗?”
“也许吧,是个好女孩,不一样的生活看来也是一种残忍。”
“残忍?”我笑笑,没继续讲下去,任何方式都能成为不对的理由。“她的感情很炽执,容易灼伤人,离开了,也好,其实,你也没有多喜欢她吧。”
二狗也不在意,望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 “也许没有我,她能过得更好。”
二狗,你错了,她失去的是一个不喜欢她的人,而你失去的是一个深爱着你的女孩,没有你,她肯定过得更好。
那么,佳佳,你呢?
我还是想到了狗狗,我多么多么深爱的狗狗,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从不干涉我们的你,从不埋怨少了陪伴的你,从不计较回报的你,在那个汗水流淌的每个下午给我递上一瓶早已准备好的饮料的你,在那个教室熟睡的每个早上给我悄然送上饭菜的你,在那个欢声笑语的每个周末等我下楼拥抱你才愿离开的你,在那个任何表情都会逗得你情不自禁傻笑的你,你真的不再准备爱我了吗?你真的准备不再爱她了吗?
这是你欠下的,你欠佳佳的。
原来只有执著过的人才有资格说无悔,如今我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