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昏天暗地的暴雨使得周末的午后变成了闲散的好时光。我靠在沙发上听见窗外大雨坠落,突然很想要看一场电影,屏幕晃来晃去之后跳出了《七月与安生》。
脑子里随即转弯抹角的想起很多相干或者不相干的往事。许多年前,我也曾挚热的读过作者所有的书,感喟过每一个孤独的、特别的甚至是绝望的角色。或者那个时候,我自己就是一个躲在灰暗背景里的敏感而又自卑的姑娘。曾经的一个十月,坐过漫长的二十五个半小时的火车到达上海。我的一位相识很久的朋友似乎很是不屑,语气有些鄙薄的对我说:你说的就是喜欢穿牛仔内衣还光脚穿球鞋的那个?她就住在上海xx地方,去的话说不定可以遇见她。我一时有些语塞,心里默默地想,我哪有想要去看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他这样讲,只是并不太懂得我。
没有人真的可以懂得别人,这是多年后我终于认定的道理。但我还是如此清楚的记得站在上海十月的街头曾有过的这个对话。也许是因为朋友那时的态度使我有些许的沮丧。似乎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热衷于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找到自己内心的出口,直到时间在滴答声中过去,年岁渐长,生活轨迹发生变化。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我长得很胖,留着齐耳短发,穿一件清淡粉色的短袖衬衣。但对那天朋友的样子则完全没有了印象。这使我更为相信,无论什么时候,一个人真正关注的永远是自己的世界以及在这个世界里的主观感受。如此,又怎样可以做到懂得别人?
我的另一位年少就熟识的朋友不久前带着家眷来北京旅行。打电话跟我说:家人去哪儿我跟去哪儿,时间有限就不烦你了。我表示理解,尽管我因此知道一些原本珍贵的东西正被时间默默消磨掉价值而变得平常。那个曾一去到我家就乱翻东西,甚至于从抽屉里翻出女生物品也不会脸红的人,谁说当时我们不要好呢?好到就像在朴素的歌声里听见的: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但风吹来,带走了友情的种子,友情老去了。所以,时间不会再让我相信惺惺相惜犹如一人的友谊,也不再相信会存在一辈子的深情。我更相信七月与安生其实只是讲了同一个人的故事,这使得这部电影有了背后的意义。七月是别人眼里的七月,安生是七月内心里的自己。
每个人都是可恨的两面派。通常我是别人看到的乖巧的我,但同时我也是自己看到的想要肆无忌惮的我。但事实上,安分的成为别人眼里的自己,几乎是一个人唯一的选择。如同电影里演的,内心里的七月终会死去,别人看到的七月终会开始安稳的生活。没有必要去问:安稳就真的幸福吗?幸福仅仅只是一种接受生活的态度而已,宽容看待所有,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