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游逛冷清回坊就餐记【严建设】

2022年12月25日星期日。小雪。

今意外下雪了，飘飘洒洒的小雪落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才停，空气冷而潮润。早上开始下雪，气温还是稍高一点，雪坐不住地面湿漉漉的。今照例街上仍是冷冷清清，人少得很，车少得很，到处空空荡荡。据说出门的都是阳了的。当然不限号了。

今日早课，写的是鲁诗：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

今在家窝了一天。睡觉打游戏读书追剧网游而已。貌似家族中的亲友大都阳了，我和老妻仿佛是漏网之鱼。

中午接电话通知，驱车和老妻跑了趟田马路，取回了来自汉中大哥相赠的100斤洋县无公害纯天然秦之乡香米。洋县是朱鹮保护地，该地严禁使用化肥和农药，怕污染水田影响朱鹮抓泥鳅。这个我一直知道的并曾去做过宣传。是个产黄酒的地方。好像认识其县长。感谢大哥的厚爱美意。这么重的东西沉甸甸寄过来。在托运部，打听能否寄到上海？先说可以，每斤寄费2元多。查了一阵又说寄不成。托运部叫做壹米滴答，服务态度差强人意。叫我来回寻找。街面上的光收件不取件，白杨寨二组村口对面小巷子里还藏有一个，地址也不说清。田马路乱糟糟的，景况就像回到20年前似的。好在下雪，车子稍少点。

昨天与老妻去逛西羊市广济街回坊。鼓楼里自然还是冷冷清清人烟寥落。冬日的暖阳懒散的照射着花花绿绿的饭铺招牌。有三三两两的好像是外地人在闲逛。回坊回荡着南方人的话音，四川的温州的。据说有些南方人看回坊生意好，特地高价租赁了沿街铺面做生意，以至于老回坊居民不得不打出正宗清真字样招牌。当然疫情三年来生意一落千丈特别差，赔钱。有些人亏大了，等于替房东扛雷。

在街拍到一位丝袜性感美女，肤白貌美高个长发，跟男友拉着行李箱。等走过去后，听得身后有俩老货撇嘴说，冷屁哇哇的喔女娃好像莫穿裤子。

也许有些人倘到了外地异乡，脱离了自己熟络的环境到了陌生地方就不由自主产生一种犯罪欲，一种破坏欲，一种违规逾矩甚至放荡于形骸之外之欲望。

老妻买了坨坨馍黄桂柿子饼刘纪孝腊牛肉等喜食之物。我俩共进午餐。吃了坨坨馍、麻乃馄饨、粉蒸牛肉、八宝稀饭。味道是不错哦。环境不大理想，店铺里冷得很不说，开票的老太穿的臃肿且不停咳嗽。老板精得很舍不得安空调。空空荡荡的饭铺里温度跟室外一样冷。现在坨坨馍1元/个，粉蒸牛肉20元/份、馄饨12元/碗、八宝稀饭10元/碗。

1974年1月15日夜，我穷旅游到了上海，在福州路一带的一个夜宵店买了碗馄饨吃了。也是个雨雪霏霏的天气，冷得很。我无处可去，没钱住宿四处游荡。凌晨的海关大钟声昭示着我18岁生日开始。当年0.11元+1两粮票/碗。店面很逼仄，桌子小的很。操作间还在二楼，精明的上海人用几根自行车链条做成托盘升降机，咔啦咔啦用摇柄摇下来喊话喊编号叫到小窗口取饭，自己端走搪瓷碗。桌上搁着酱油壶、粉面状的味精供客人免费自用。料不到48年后的今天，回坊的馄饨卖人1.3元/个。

据老同学韩成学说，坊上人好面子，卖的东西最怕被人说不好。最怕被街坊四邻笑话。好像是1995年一个炎热的夏夜，当年我还做皮鞋生意。我驱车到了东大街百盛商店去查看，当时夜深了商店正在打烊，只准出不准进。见到了店里跑业务的女店员美女苏玉静。汗津津地也才忙完。问她吃了么，回答没顾上吃呢，忙死人。遂喊她上车共载去了鼓楼吃夜市。当年也是地摊，叫来两份粉蒸牛肉及八宝稀饭等来吃。当年大份5元、小份3元。小苏年少方艾肤白貌美，腰肢窈窕颜值高，香汗淋漓，鬓角都是湿的。后背也有汗渍。

当时我吃得快，小苏吃得慢。我当年喜欢来点肥肉，交代老板按回坊的口音，肥字要上齿贴着下唇吐出气来发音。这话要在盛肉时说。到处热烘烘的。

她悄悄瞄我一眼凑近耳根说，严师我的这份好像没肉，净都是些面疙瘩。用筷子拨拉给我看。我一看果然，则喊老板过来一下，小苏听了忙偷偷拽我衣角说算了算了别惹事。老板是位中年男，踅过来问还要啥？我大嗓门说，老板，你这给人卖得这是蒸肉吗还是蒸面？

我这么一说，周遭几位食客都投来关注的目光。还有几个邻近摊贩也停下手上活看这边。老板始料未及不知所措，稍显尴尬咬牙切齿说，既有蒸肉，也有蒸面。

我说那你给我这碗还成吧，啥都有，给俺人的这碗全是蒸面，见不到肉。老板想了想，拿着小三角铁铲铲和筷子自顾去挖了一大疙瘩肉，过来鼓堆堆搁进小苏碗里大声说，这是啥？这是啥？你今个说这是啥？我哈哈大笑回答：是肉，是肉，大家一笑了之。

小苏多年未见了也失联了，后来据说离婚了。再后来听说卖一些类似传销的羊胎素之类高价东西。20多年前我接过她一个电话，说她广西等我，叫我抓紧去，那儿能发大财，有十几亿的生意。再后来失联了。

我有位老同学，叫做赵彦民，与韩成学是睦邻。20多年前曾在回坊盛家凉皮店打过工。当年老妻说可能时间不会长，回坊雇人用工给的扎，有人熬不下来。果不其然，半月后辞工。感其自强不息，我邀约其二人在西安饭庄共进午餐，吃的自助餐。当年西安饭庄的自助餐每位/19元。坊上盛家凉皮店大名鼎鼎，我去品尝过，有位肤白貌美的女孩，被赞誉叫凉皮西施。

据传新冠后遗症有可能转为心肌炎，还得锻炼。早上做了40个俯卧撑并自拍了视频，没好意思发出，留个纪念吧。坏消息不少，有些老人并发症走了。我的俩老同学跟我同岁的，李利民樊选民，去年忽然也挂了。致哀。结果一问我们年级里一共不到500人，这几年走的人有50多位。一些老熟人老相识老朋友老同学，多年没消息没联系了，最后得到信息的是讣告。当然我们奔七了。

一年一度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倏然而过，虽则是西方人的节日，但对平安的期盼却从不分你我。

西安疫情数据不传了，感觉不实在。而按官方的记录，西安疫情期间，几年来拢共死亡3人，还都是高龄者。可能是诸般病症中死亡率最低之一。这委实是件诡异之事。我不信。#西安疫情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