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十多年,由于大学好友相约,今天再次来到曾经的大学城市烟台,女友开着三年前刚买的奔奔停靠在路边来接。我笑谈:“苏洁,你认清残酷无情的现实了?终究是落入了俗套,禁受住社会的毒打了,进入社会我才懂,原来我们都成了牛马了,就像你的大奔,永远没有自由。哈哈哈……”
“快别扯了,麦兜,你还没遭受够社会的毒打?有时,牛马也向往草原、自由。来,带你重新找回那浪漫的青春去。”车接着驶出了一条流线,消失在尘埃中。
(一)
十五年前,我刚上大三。少年时代的生活世界,有很多记忆是留在了这里,这座城市——聆听过我的故事,诉说过我的秘密。风起,伴着那悠远清润的情感,袭来,微风轻轻抚摸我脸颊,带一阵淡淡的清愁,带一阵暖暖的温柔,在海风中凌乱,任凭思绪在心间绕呀绕。
“苏洁,还记得当年,你我携手站在海边,你叉腰、食指对着海边,狼嚎过啥麽?”
“大海,你我约定,老娘迟早要住到你对面海景房里去。”我记得说完后痛快淋漓,心气激荡地抱住了你,哈哈哈……那时真痛快呀!麦兜。”
“今天住在海景房里啥感觉?岂不更痛快吧?苏洁”
“麦兜,现在我身边到处充满了他猜我忌,阿谀奉承之人,反而越长大,越不快乐!”
“是呀,麦洁,我们都长大了。突然现在觉得“长大”对我来说是个贬义词了。”
(二)
小的时候觉得当大人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盼着快点长大,能做大人真好,想做什么都可以,没人管了。望着大人从嘴里飘洒洋溢出来的话语,虽然一句都听不到耳朵里,心里却暗暗羡慕着大人堂而皇之的那种教派。并且厌烦了大人嘴里所谓的为你好,为你好。觉得好烦呀,幼稚的认为:长大了定会像孙悟空翻跟头,翻出你如来佛的手心。如今身体已被钢筋水泥做的生活牢笼和碎银几两的工作绊住了脚,不想思想精神再被桎梏住。
如今,自己也成为了当时孩提时嘴里的“大人”,慢慢长大,步步成长起来,自己的角色也不断在改变着,但是却再也找不到年少时想拥有的那份“羡慕”与桀骜不驯……
时隔十多年没见,很多老同学见面,有人眼角已慢慢爬满了皱纹,有人青丝已白,有人刻意想用妆容遮挡满脸的沧桑,却依然抵挡不了驼背,粗糙的双手。岁月这把杀猪刀,虽然抵挡不住岁月流逝,今年蛇年的春晚72岁的赵雅芝和叶童,不仅让很多观众泪目,勾起了一波当年追剧的回忆杀,更让我懂得了岁月是可以放过不想变老的人们的。
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小孩,她的名字叫“童真”,我长大了,但带着她生活,只要有始终年轻的心态,年龄只是个数字。日子过去、经历,伤痛,发生过就发生,不去纠结,爱过、痛过、伤过,过去的记忆终究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一切随风而逝就好。
(三)
寒风中,我们站在曾经的大学门前,数着那过去的一圈圈年轮,扶扶微风沁入心田,春夏秋冬迭起,年轮四季轮回。寒夜萧风中那剪影,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是那桀骜不驯的青春,随着那秋风的萧萧落叶,逝去了。
“麦兜看到前面的路了麽?”
思绪的涌泉瞬间喷涌而来。大学记忆中那条柏油路,那是上学来来回回必走的一天路。偶尔匆忙,偶尔悠闲,年少时却没细细打量过。
路,还是直挺挺地躺在那,你慢走也好,快跑也罢,都与它无关,它静静地伫立着。109级台阶,是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课程一结束,我就跟苏洁携手一起扑到他身上。一步步攀爬、迈进、在台阶上跃跳,拾级而上,最终站在它脊背高处眺望远方的海。海水淡淡的腥咸味铺面撞在我鼻腔,面朝大海,心,豁然打开,突然拥有了怀抱大海的胸怀,所有的不悦不快一瞬间消失殆尽。
(四)
“走,麦洁,去海边找快乐,寻回内心去。”
我们停下车,携手来到海边。海水无言,一只海鸥拍拍翅膀,从耳边飞过,送来一股清风。停下脚步,一如既往,沙滩竟还有年少时就在的摊位,摆摊卖的烤鱿鱼、烧烤串、焖子各种小吃;再去买好要喝的啤酒,拿个毯子,寻一片静谧的浅滩,坐下。我俩惬意地蜷伏在夕阳里,酒不但浑厚醇美,串串小吃也能激起舌尖味蕾,彻夜长谈……灯光渐阑珊,灯影幻影汇成一股暖流,沁入心田。时间的年轮被撕去,置身事外,洒脱、释怀的俯视我们前半生走过的路,日子总是这样,过去的汇成了回忆,时光悠闲地漫卷在光影里。一阵浪潮袭来,回忆入流,随风消逝。罢了,日子还是期盼过,这样生活才会热气腾腾。
看过多少风景,走过多少泥泞,大地氤氲烟雨朦胧。重新来走一遍年少时走过的路,来见一面年少时认识的人,总觉得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如果心中住着的那个“小孩”还在,你我依然青春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