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早上醒来，我一看外面太阳已经晒屁股，同伴睡的四仰八叉跟个猪一样，再看时间已经八点半，我立马慌的跳起来，边穿衣服边喊同伴起床。同伴嘴里哼着，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昨天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睡着的，看情况，他也没比我睡的有多早。我穿好衣服，简单粗暴直接捏他鼻子，这招比喊比吼还灵验，他立马睁开眼睛，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说：“起床了，来不及了，八点半了！”他一听，急忙坐起来，慌张的穿衣服，埋怨我怎么不早点叫他，我说我也是刚醒，说完我就去洗漱间刷牙洗脸，头发用手随意梳理一下，就拿着包飞奔下去。

同伴还在说什么，我也顾不上了。已经来不及了，今天铁定迟到了，更糟糕的是，今天要开早会，要是早会上迟到太丢人了。实在不行，就请病假，病假这个时候好像也不合理，有装病的嫌疑，管它呢，水来土掩，硬着头皮咬着牙，看来少不了一顿挨训，躲不过此劫。一想到年底的优秀员工奖，就觉得扎心。

我到公司时，已经开始早会半个小时，我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不该进，进退两难，这么大的人了还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我看见和我关系最好的那个同事冲我眨眼睛，示意我不要进去，我只好在门外一直等着。

早会开到十点结束了，大家各回各位。同事从会议室出来，拍了我一下肩膀，说：“你怎么还敢来？不怕撞枪口？”我说：“怕，现在还后怕，要不是你，丢人丢大发了。”“请吃饭吧！”

我笑了笑，说：“还请客吃饭，一会儿就少不了一顿训！哪有心情吃饭！”同事说：“你这是美人入怀，从此就不早朝吗？”

“借我一百个胆儿，也不敢！”

“那你还明知故犯！”

“哥哥，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反正今天确实赖我，起晚了，闹铃也没听见！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倒了八辈子霉！”

“行了！你再自责也晚了！已经成事实，说什么都晚了，等着罚钱吧！”

“罚多少？”

“现金五百块！”

“这么多？早知道这样，我就请病假了！还不如直接请假！”

“后悔了吧，后悔了也晚了！”

我只好认了，错了就是错了，没法给自己找借口。我说：“老大，今天主要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说来说去就是老一套，闭着耳朵都知道说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参加！”

我被同事说的哑口无言，大家出来的时候阴沉着脸，看上去闷闷不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同事没给我说那么多，直接坐到工位，大家都很安静，没有往日的氛围。我一看还是识趣点，也没再多说。

“顾杰，领导找你！”

“我？”我像刚睡醒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去吧！”

“领导找我什么事儿？”我说到我的时候，后面四个字还没出来，同事就走了。

我心虚地看了一眼大家，大家都埋着头认真工作，根本顾不上我这小角色。我心想大不了咬咬牙交五百块钱，自己犯错可不自己买单。这样一想，我心里就有底了，仿佛就有了自信，自信满满的，昂着头挺着胸，像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鸭绿江的战士。

我敲了敲门，随着领导一声进来，站在门旁，和领导保持安全距离，说：“领导，您找我？”

“你那个单子最近怎么样了，客户是怎么说的，我听听你跟进的情况。”

“您是说那个汽车公司吗，估计是黄了，我打他电话他不接，开始还能打通，后来就打不通了。我去他公司找他面谈，去了三次，前台都说他不在。看情况，最近是联系不上他了！”

“你那还有没有其他有意向的客户？”

我想了想，说：“还没有！”我一看领导脸色不悦，急忙补充：“现在我也在找老客户，看老客户能不能帮忙介绍，如果介绍的话，会好些。”

领导一边听我说话一边倒茶，我急忙说：“领导，我来吧！”领导没有说话，像是在沉思，说：“最近工作上有没有难处？”

“还没发现！”

“做业务一定要沉住气，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钻牛角尖，该软就软，该硬就硬，不能给他感觉像是求着他是的，你做业务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点应该会懂！”

“我明白您的意思，领导！”我赶忙回应。

“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不懂不能装懂，这是害人害己！”

领导说我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敢再答话了。“今天早会怎么没来？”领导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却觉字字锥心刺骨，后背发凉。

“我，我……”我飞快的想现场随便编个理由，实在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只好笑着说：“睡过头了！”

“呵！你还好意思说！”

领导这样一说，我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等着领导随时大发雷霆。心想，这次真是完了！

“回去吧，工作上有问题随时沟通！”领导看着电脑说到。

“是，领导！”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特别想问领导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我又怕领导说认错人了，把我当成谁谁了。我始终没有这个勇气，心里疑惑半天也不敢回身问一句。

我走在回工位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是我魅力这么大，让领导一下发现我是个金子了？还是领导知道我有离开公司的想法或者蛛丝马迹，他用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挽留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就算天上掉馅饼，也不可能砸我头上，这点理智我还是有的。

自从上次领导找我，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像买了一辈子的六合彩一直不中，金盆洗手的时候买的最后一次中了，却又不敢相信，连兑奖都不敢去。这还不算，我觉得自己差点没成范进中举，被告知中举了，却疯掉了。我情愿相信，领导终于看到我这个默默无闻的金子了。想到此，我心里长舒一口气。

中午吃饭，我和同事一起去公司楼下食堂。买好饭菜，我俩坐在一起闲聊。同事边吃边说：“不好干了！”我说：“我觉得一直都没干过，天天求爷爷告奶奶，什么时候我也当一回大爷，给这些业务员脸色看。不过，我真的当爷爷的时候，也不会难为这帮孙子，大家都不容易，谁还不是从孙子辈熬成爷爷辈，同行何必难为同行！”

“要是都像你这样想，世界就真的和平了，而不是天天嘴上说和平。”

“也是！哥，我心里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怎么感觉领导突然对我不一样，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反正总感觉哪里不对？”

“什么意思？”

“我突然感觉他对我特别好。我觉得一点不像他的风格，虽然之前我没直接接触，也是耳闻，但是接触后发现他还挺仁义。”

“那是你还有价值，使用价值，你没价值，谁搭理你，谁看你一眼，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

“不会吧！感觉他不像你说的那样势力眼啊！”

“大家出来都是干什么，讲究的一个字财，你别忘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觉得你身上哪点可以引起领导注意，还不是你的使用价值。”

“什么使用价值？”

同事还想说什么，服务员上了饭菜以后，同事就不说了，说：“吃饭时间不谈公事！对了，你个人问题怎么样了？”

同事不问还好，一问我就觉得没胃口，说：“掰了！”“什么？”同事停下手中筷子抬头惊讶地看着我。

“还能什么，掰了就是分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

“别提了，不过这样也挺好，我一直觉得我高攀她了，她肯定能找个比我更好的！”

“受刺激了？你有这么差吗？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子有个子，要文凭有文凭，哪点比不上她，净说些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士气的话。不分才怪！”

我被他怼的说不出话，嗫嚅着嘴唇，也没说出一个字。“你俩到底怎么了？”同事一边吃饭一边说。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还想和她商量买房子的事儿，还没提，她就说分了吧！也没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们平常见面的时候怎么样？”

“挺好的啊！”

同事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相信，盯着我几秒，说：“挺好的啊，还分？肯定有问题，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我想辩解，还没辩解，他就说：“有的人见一面就知道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和自己过下去，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第一眼就不对，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感情的事儿局外人真说不清。我只能给你说，如果你真心喜欢，就努力争取，至于结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瞒你说，我感觉她并不喜欢我，我……”我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可我没说出来。

“傻愣着干嘛，赶快吃饭！”他看我不动筷子，说：“下午一大堆的事儿，你确定能撑下去？”

经他一说，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做好准备了吗？”同事不经意地问。

“什么准备？”

“玩命加卖命！”

“不懂！”

“你要是想挣钱，就得豁的出去，就得豁出命去拿，你以为那钱这么容易让你挣到手，别人都盯着那块肉不知道多久了，能轻易让你分一杯羹！他们可没那么傻！”

“我也没想和他们争啊抢啊，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各不相干！”

“你动人家饭碗了，你还说各不相干？你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还想说什么，同事说：“吃饭吧！吃完饭回公司，我那有一大堆数据要整理，今天下班之前就得出报告！”

我随意扒拉几口，两人就走了。

到了公司，我又开始整理我那一堆上帝，打电话梳理思路，重新找出潜力客户。天天就是这样，说实话，我早过够了这种日子，可是做别的我又做不来。业务员除了求爷爷告奶奶，工资还是比较乐观，嘴勤快点，腿勤快点，心再勤快点，付出总有回报。

打了一遍电话，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我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心里叫苦不迭，要是再没起色，恐怕又要被打回原形。如果被退回去的话，就准备卷铺盖走人。那一天，就是我失业的时候。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来。我一看是上次客户朱总，我还以为是他要找我的茬儿，没想到是要给我介绍客户。我一听当然激动，也很意外，我说：“留个联系方式，电子邮箱，或者地址，我亲自把材料送过去？”他笑着说：“成不成，我不敢保证，我也是在中间搭个线！”我说：“我明白，买卖不在情谊在！”他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我。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心里暗自窃喜。但愿，这次不是空欢喜一场。和这些上帝打交道，又惊险又刺激，有时候到了最后关头眼看要成交了，却被告知不签合同了。这个时候是最最可恨的，恨不能吃人不吐骨头。这中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就是被撬了单子，被人劫走。肉越大，围的狼越多。不过，业务员也能从中最能找到成就感。

我先把电子版资料发给朱总介绍的这位姓唐的老总，他们公司做的是家电行业。公交，地铁，电梯，都可以做广告宣传。我把情况给领导汇报一下，是不是需要另外给朱总介绍费，领导说先不急，看情况再说。唐总看了一下过往成功案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针对不同的方案报价。我觉得自己最好跑一趟，正好了解一下唐总公司情况。

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正好借送方案的这个机会，当面了解一下实际需求，公司规模以及家电实际情况。虽然做广告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但是我个人一直坚持不做不良广告，就算价钱给的再高，违背良心和原则的事情，我也绝不会妥协。

我和唐总约了一下时间，双方说好明天上午十一点半，本来我想上午十点谈事情最好，唐总却说他要开会。我只好根据他的时间安排。

下班前，我给许娜打了一个电话，许娜接了。我告诉她晚上能不能见个面，当面好好谈一谈。许娜直接拒绝了我，连见面机会也不给我。我给方小舟打电话，方小舟很快就接了。我也没兜圈子，直接说方小舟你之前说话还算话吗，你说你会教我怎么追许娜，方小舟愣住了，过了几秒，说怎么了。我说你教我怎么追许娜，事成之后，我会报答你的。方小舟笑了，说怎么报答，我说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要么请你吃一顿大餐，方小舟想了想，说好吧，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等我想好你怎么报答的时候再说吧。我一听方小舟答应了，内心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晚上，我又去许娜小区找许娜，许娜又从上次见的那辆车走出来，那个男人也下了车，两人在说什么话。我自己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假装是路过这里，上前和许娜打招呼。许娜看见我很是诧异，问我怎么来了。我心里想他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却不能说出来，只好笑着说，这儿附近有一个我的客户，办完事，正好路过，没想到就碰到你。许娜表情平淡地说哦。我也不知道我话怎么就多了起来，见许娜低着头不说话，说不介绍一下这位男士。许娜抬起头，说这是我同学，许娜说完又向他介绍一下我的名字。那人微笑着伸出手，说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我只当他说的客气话，也没听进心里去。敌人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情敌，恨不能把对方撕了，大卸八块。可是，我很理智也很冷静，更不想显得自己小鸡肚肠，我笑着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说你是娜的高中同学，他点了点头说是。我心里一下就怯了，感觉自己处于下风，还未正式宣战就被他打的片甲不留。可我不会轻易认输的，更何况许娜是我的结婚对象，我不会让任何人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直接说我也听娜提起过你，说她上学生病你照顾她。他看了一眼低头的许娜，也没有辩解，笑着点了点头说是。我说正好到饭点了，我带娜去吃饭，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一起去，正好人多热闹。他笑了笑，确实很绅士，我觉得我已经被他比下去了，可是我不想不战而败。他穿着一身蓝色条纹的西装，一双黑皮鞋，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我感觉人生完美赢家就是他这样的，穷屌丝就是我这样的。我俩站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真正不战而败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他，我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自信自己能够打败他，把许娜抢回来。

“好啊，你说去哪儿？”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温检恭良，我才不会被他迷惑，心里冷笑一声。

我刚想着，他就搂住许娜肩膀，笑着说：“娜娜，一起去吃饭！”有没有搞错，明明是我请许娜吃饭，他说的像是他请我们吃饭。许娜看了我一眼，说：“我累了，你们想去你们去吧！”许娜说完就走了。剩下我和他站在原地。我刚想喊娜却觉得自己恶心肉麻，始终喊不出来。他也站在原地看着许娜进了小区的门以后，转过身来笑着说：“还去吗？”我没好气地说：“不去！”说完，他就浅浅一笑，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你怎么想，都是你的事儿。上次娜娜带着你去参加我的订婚宴，我一下就记住了你。”我被他说的感觉自己理亏，说：“那你更该有自知之明，一个已婚人士更应该远离单身女孩儿。”他笑了笑，说：“我还有事，改天再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逃避我，还是挑衅我，我又拉不下脸来挽留他。他打开车，坐进去后，打开车窗，说：“有时间再约！”说完，他就开车走了！虽然我不仇富，可那一刻我觉得他就是对我炫耀，炫耀他的胜利。我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狠狠踩在了土里。我也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我给方小舟打电话能不能出来聊聊天，方小舟答应了。我和方小舟去了一家咖啡店，不过我俩谁也没喝咖啡，竟然喝的是白水。我怎么也不相信方小舟爱喝白水，方小舟看着我就像看外星人，说你没病吧，就你能喝白水，别人就不能喝白水。我被方小舟说的笑了，说我就是不敢相信。方小舟当着我的面喝了几口，说又不是喝鹤顶红，至于大惊小怪么。我摇摇头笑了，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如果不是方小舟说话，可能我俩会那样安静的喝着水直到天亮。“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说：“爽快，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什么吗？”方小舟说：“什么？”“爽快，说话不兜圈子！省心又省力！”方小舟对我翻个白眼，说：“废话少说，直奔主题！”我说：“明人不说暗话，你教教我怎么追许娜呗！”方小舟说：“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拿出来吧，让我先看看她长什么样儿。”我尴尬地说：“我只有我和她的合照！”方小舟说：“那也行，总比什么也没有强！”我打开手机找到许娜照片，递给方小舟。方小舟看了几秒，又看了看我，像是在看照片里的男人是不是我，我说：“别看我，照片里面那男的不是别人就是我。”方小舟脸色越来越沉，说：“你看上人家什么了？”我说：“什么都看上了，不行吗？”方小舟也不含糊，说：“有难度，我怕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方小舟说完把手机丢给我。我一听慌了，说：“这事儿就靠你了！”方小舟沉思片刻，说：“你就那么喜欢她？喜欢她什么？”我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周星驰都告诉大家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答案很简单不需要。”“我知道了！那你是不是非她不娶啊？”“对啊！”我不懂方小舟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不敢保证你一定能追到她，如果你费心又费力，到最后发现，她并不爱你，也不喜欢你，你怎么办？”我看方小舟认真严肃的样子，一点不像开玩笑，说：“不可能，我相信我自己！”“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你是有钱还是有权还是有地位？”

“她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不是！”

“别把话说的太早，省的打自己的脸！”

我见方小舟画风变了，愤怒地站起来，拿起手机，说：“不许你这样说许娜！”说完，我就走了，丢下方小舟一个人。

我走出去没多远，夜风打在我脸上，我立马就清醒了，我不该对方小舟那样，虽然她说了许娜一些难听的话，她又没和许娜接触过，仅仅是推测判断，也没有任何不妥。我拿起手机想和方小舟道歉，可又觉得刚才自己真的过分了，连一句解释也不听方小舟说。思虑再三，我给方小舟打了个电话，方小舟接了。我说对不起，刚才我有点冲动偏激。方小舟倒没说什么，她说我帮不了你这个忙，你去找别人吧。我说怎么了，方小舟说没什么，自己没有那么大本事。我听着方小舟口气里有些难过。我也难过起来，再次向她说了声对不起。挂了电话，我又回去找方小舟。方小舟还坐在那里，她看着窗外，她一定看见了我回来，可从我坐到座位上时，她就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小舟，刚才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我觉自己没用，很没用，你说到了我心里的痛处，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今天她的同学找她去了，一看就比我优秀比我成功比我有头有脸，我怎么能和他公平竞争，我太自不量力了。”

我说完，方小舟并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她还在看着窗外，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我说方小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方小舟转过身看我，竟然满脸泪水。我一下懵了，方小舟说：“对不起！”说完，她就拿起包站起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