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西安之行,结果终究不尽人意,挨着紧巴巴的行程,我决定顺便回了一趟家。毕竟,到这里也就几近到了家门口,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去一趟。去看看父母,还有快80岁,我日夜惦念的爷爷。
去车站只有下午四点发往镇上的大巴,算算时间到家大概晚上九十点了。可能是心中着急,车上路之后,我时不时地透过窗玻璃,把目光放到外面去,看看沿路有没有我熟悉风景,借此判断离家的远近距离。全然没有一点欣赏沿途风景的心思。
当车快速地驶过横跨在山谷之上的高桥,已经颠簸的迷迷糊糊的我,快要睡着了,透过快要闭合的缝隙,顺着车窗上的玻璃,放眼望去,我猛地睁开眼。青山座座静静地摆在那里,像极了母亲蒸笼上一个个紧挨着的包子,一直摆到了极目的地方,清水如带,饶山环行,随山而尽,如伴如侣。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看着这一切我心中感慨万千。古人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殊不知,山无水不秀,水无山显野。故水不可离山,无仁不智。此刻,我才意识到,这些年来我犯了一个似乎有些忘恩负义的错误,自从见到平原我迫使自己喜欢平原。但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显得空荡,终究没有这青山绿水的黄土高原养心悦目,每到一城,我一直喜欢穿梭在高楼林立之间,可能与从小生长在这山山水水的故乡有很大关系。俗语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一个不管年轻心野时多么地想要游驰四方,留迹天涯的人,我想终究有一日他会思念故乡,这种思念是身不由己的,因为这水土植入骨子里的性情,如种子埋进了土壤,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浏览古今中外的文学著作,每个朝代每个国家的著作里,总有流浪他乡的人留给故里的一片思念文字。而如今,奔波在外的我,成为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也许,我的浪程是一条没有期限,也没有终点的岁月之路。但到哪里,我终究是故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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