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这个小县,随着升到了县级市,而一年工资加起来不吃不用得需十年后才能买到商品房,谁知道十年后又不知涨多少倍,工资只挣了一年而房价一年一个翻身,平均一天不到十元的工资,吃个早餐最好最快的办法买四个肉包子,肉包子又大又新鲜不减十年前的份量,而价格上也没涨多少,四角钱一个买四个还能优惠一角,可谓世态人情依然保持着暖度,可惜的是我这个一蹶不振了的蔫货还是得不到尊重认可,几乎一律的排斥我的情绪,有的说为我好劝我拿银子砸离开工厂,有的直接当面毫不留情说我大学生吊用得,我这才想起来在入职前曾有人怂恿托关系要为我谋一个公差,只要五千元就可以买到一个坐镇办公室的跑跑厂企调研的闲差,然而一口被我父亲拒绝了,到此种地步家里人决不会拿钱了,尽管读大学时一年也要花费五千元,还被我遭掉不少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被家人一口拒绝了,也可以说过了这村没了这个店了,就算我是活死人凭着一张文凭凭着打通关节这五千元的确值得花值得一搏,如果拿银子砸砸出个效果无疑这五千元是最实惠的了,说傻真是傻的家人居然同意拿出三千元为我入股,谁知道多少临时工都入股唯独不收我的钱,临时工入股有望成为正式工,而我只能有望被开除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痛痛快快拿出五千元呢,说不定我拖着病重的身躯,偷偷摸摸地吃吃错的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说不定就能胡下那跑厂企的闲差呢,机会只有一次,派遣证改派的威力也仅有一次而已,我这个死的想进来的农机厂亏损太大了,欠了建设银行两千万贷款面临倒闭的危险,听说就是为了和省拖拉机厂联营搞什么小型拖拉机的生产,结果产品质量不达标,成了小打小闹还可以一旦建立宏伟蓝图就息菜,也不知投资的款项都做了什么,反正工厂里的设备几乎还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我坐在办公室没几天,叫我去设计一个夹具的图纸,还把我带到偃旗息鼓的拖拉机车间实地考察,难道寄希望于我这个高材生死灰复燃,焉知道我死灰不会复燃也不会带动拖拉机厂这个死灰得以复燃,不求我建功立业但求我画一张图纸,结果我原形毕露起码的一点绘图水平也早已忘光了,于是负责技术科的陶工把我的图纸拿到总工那去批判,总工不由嫉恶如仇勃然大怒把我贬入凡间打入车间,之所以有天堂之称只因为技术科里有个美女,温柔的美女描图的美女令人有置身于天堂之感,既然农机厂能欠下巨额债务自然需要有一个总工的,虽然这所谓的“工”不能等同于实际意义上的工程师,好歹也是一种尊称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了,在我们这个小千秋市里有了我们这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工厂,地盘势力范围之大令人咂舌,除了广袤一片的家属区还有一个加油站一个卫生材料厂,卫生材料厂生产一种独特秘方的活血止痛膏,简直供不应求堪比麝香,我也应邀去忙过一阵,把一大一小不规则的两片往包装袋里塞,无疑影响了产品的形象和信誉,我吃着偷偷摸摸的越吃越坏的药还一遍遍在工作时克服着自以为强迫症的毛病,怎么也快不起来,于是那一群雷厉风行手脚麻利的小伙子与我开起了玩笑,只有两个女工知道我不过是滥竽充数,因为有一次我帮她们刷水泵的灰口漆被她们摸清了底细,我认识了一个娘家在我家门口的一个女的,这个女的从来不用化妆品不用雪花膏所以皮肤保养的极好,或许原本皮肤好所以不用保养反而更好,我还认识了一个打光棍的,因为大家都是过来这边突击帮忙的,有人撮合我和打光棍的混混,据说打光棍的之所以打光棍是因为特别喜欢看三级片,或许是打光棍在先或许是看三级片在先,这和皮肤好和不用化妆品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约而同的道理,就在我混在卫生材料厂一天天的时候,我遇见了那个在我后面进厂的一个提拔了干部的大专生,大专生负责基建,也就是占地颇广的农机厂唯一开发的一幢商品楼房,之所以后来没开发,那是因为农机厂打算拍卖出去却被一帮职工齐心协力胡搅蛮缠给保了下来,保了下来保住了饭碗却失去了开发繁荣的机会,至今那里一段类似于千秋市的贫民窟再无翻身的道理,当然那都已经把我排除在外了,同时从我就读的学校出来几个委培生也进了农机厂,有的跑材料供应还给职工上课教学可谓风生水起,有的做个电工后来一次倒断弄了一笔钱另谋营生,有的做个铣床工苦定额也混口饭吃,最好的就是后来居上的那个负责基建的了,他原本也是和我一道与老职工拿固定工资的一帮混,他完全与我判若两人,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颇得赏识,难怪人家要在建设工地上监督审查,不能不说再孬的厂也有肥差事啊,他有一次来我家找我回去上班,我自认栽已经任由工厂记我旷工把我开除了,不过他的这份人情不能不表示感谢的,当然在商品房落成后,照顾最多的当然是农机厂的工人,因为只要买了房子就不得不交出公房了,听说极便宜,大概三到五万元一套,那个专以照顾农机厂职工的卖肉包子下面条的小卖部也格外恩准买了一套商品房和一间门面房,只可惜这一带吃农机厂的亏未得到全面发展足够重视反而萎缩下来贬值下来,辛辛苦苦买的亏了。
碰上个同学,也在技术科,过不了多久,调到中医院,有个大专生,干的是镗床,调令下来了,站新华书店,书店生意淡,常把白话讲,我也去买书,被他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