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过后,果然如天气预报所示,窗外开始飘飘洒洒下起了雪。雪花很大,一片一片在会议室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前飘扬。
此时此刻,温暖如春的办公室,我们正在开着电话会议,是各条线回答券商的问题。对方是个港台腔的女士,声音糯糯的,仿佛一缕春风,融化了窗外的冬雪。
一阵风吹来,落地玻璃窗一扇没被行政的小姑娘关严的玻璃窗开始松动,在风中异响。老何赶紧走上前去,关好。开完会议,走到窗前,楼下停好的汽车顶已全白。地下已经有了些许积雪。
想着下班了这些积雪会不会能堆个雪人出来呢。忙起来的时光总是飞逝。特别是上班的时间,好像每一天都是一瞬。果然30岁后的人生都是每天就像秒来过的。来不及抓住,便已成为了过去。
而我,来到这个城市,还有2天就刚好半年了,而前一天,还觉得自己穿着白色长裙行走在内秦淮河畔,而今天,我已经开始裹着白色羽绒服行走在内秦淮河畔的写字楼里。10公分的高跟鞋踩着地毯都铮铮有声。
这算是在宁城看过的第一场雪。上一场雪的时候,是晚间,我窝在被窝里看朋友圈下满了雪。早上起床的时候,地下已经恢复了平静,谁也不知道原来那晚真得有人走着走着就白了头。
是周日,嘉哥和枫秋都从苏州而来。回到宁城开始过黑色周一。好在我的周一到周日都是彩色的。枫秋在南站的时候下高铁,到新街口的时候,发了一条头发都被雪覆盖的朋友圈。配的文案是:走着走着,就白了头。
后来,林倩将枫秋的朋友圈截图给我,问,是不是文艺男。我说有点,应是文艺中年男。想起明朝遗老张岱的话:“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文艺一点可以让我们暂时抵挡职场残酷,在这个需要火力全开的岁末,职场如战场一样的残酷和冷血,有了自己和自己和解的可能。
陆陆续续传来成都、上海、杭州、无锡疫情的消息,让人莫名难过,也取消了很多地方的差旅行程。开始准备在宁城度过这特别又平凡的一年的跨年前的时光。
跨年的行程还没定好,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度过,也再一次无缘《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但是没关系,不是倒计时15年么。剩下的15年,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去现场的。我会穿着自己最美的衣裙,坐在《时间的朋友》的演讲台下,看罗胖讲这一年的失去和得到,讲来年的希冀和梦想。杰仔说这是贩卖知识和焦虑,我却觉得这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较量。
生活总是会将我们的棱角磨平,将我们的记忆抽走和游离。我们也总是会一年又一年的度过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中部城市的一年四季还是很分明的,基本上每一年都会有雪。会看每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飘雪,也会期待,但是小时候大雪漫天与雪中奔跑的那种亲切与跳跃却渐渐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终于长大后面对雪的淡定和冷漠。可是这是这个城市看到的第一场雪,要好好面对,好好欣赏,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