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先来了一段自我勉励。初一日,“是日思存心则缉熙光明,如日之升;修容则正位凝命,如鼎之镇。内外交养,敬义夹持,何患不上达!慎之,勉之!无忘斯言,《诗》曰:‘颜之厚矣。’殆言躬不逮者与?”年轻的曾氏也是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上达“的。
初四日,”午初,人欲横炽,不复能制,真禽兽矣。“骂自己骂得真狠!
曾氏年轻时是否就已经是老成持重,严肃庄重呢?“灯后,冯树堂来,渠近日养得好,静气迎人。谈半时,邀余同至岱云处久谈,论诗文之业亦可因以进德。彼此持论不合,反复辩诘。余内有矜气,自是特甚,反疑人不虚心,何明于责人而暗于责己也?”可见,年轻时他也争强好胜,自是特甚。这一点跟现在的很多年轻人也差不多。
初七日,“读《丰卦》,意欲急读完《易经》,遂草草读过,全无所得,不知此心忙着甚么,可哑然一笑也。”最近这一个月以来,曾氏都在读《易经》,不过日记时常看到他说读不懂。但是作为这段时间的学习计划内容,他又得逼着自己每天都读,所以出现了草草读过的情况。读不懂,但又得读,那怎么办呢?曾氏的做法是,读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新买缪刻《太白集》,翻阅高吟数十章,甚畅,即此可见重外轻内矣。”但高兴过后又不忘自责一番,“重外轻内”云云。很矛盾的心理。这种情况我们在日常的工作学习中是不是也经常碰到呢?有些事情是重要的必须要做的,有些事情是不重要的(从功利层面而言)但却是自己喜欢的。相对消极的态度是逃避前者,沉迷于后者。折中的办法是间或做点喜欢的事,但又不忘必须要做的事。曾氏就是采用的这种策略。
其实,从习惯养成的角度来讲,或许可以尝试把这两者关联起来,即暗示自己做完必须要做的事情之后就可以花一点时间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人生也不至于太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