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没想到中学考试的头三天整整下了三天的雨,等到第一天考试天气突然晴朗,太阳穿破云层,整个世界瞬间明亮,温度跟着一起上升,说热就热了起来。
没想到张云静也参加复读,重新中考,她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模样神情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只是她的长发变成了短发,显得她的圆脸愈发圆,圆的像是十六的月亮。
更令我想不到的时,我两竟然分到同一个考点同一个考场,我记得都是26考场,考点是在我们县城重点高中。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县城远近闻名的重点高中,只要一只脚踏进这个校园的门,就意味着另一只脚已经踏进重点大学的大门。不是我夸大其词,是我们这所重点高中实力的确如此。
由于张云静的姨妈和姨夫在县城有闲置的房子,中午休息张云静爸爸就让我和张云静一起在张云静姨妈家里休息。这是我第一次见我们县城的家属院,也是第一次住县城家属院。家属院的巷子特别深,又深又长,一眼望不到头,要是从头走到尾,毫不夸张,就能走上十分钟。这些家属院一家紧挨着一家,一排排的,唯一好的地方,就是每排都没有对着门,仅仅是前后排。
那时我并不懂这些看上去略显破旧不堪的家属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我觉得那些家属院还没我们村里的人住的房子新,而且也没有我们村里住的房子大,院子大。家属院不仅屋子小,院子也小,方方正正的,感觉一点都不宽敞。可是地理位置不一样,这些家属院由于在县城而价格不菲。
我爸说像这样的家属小院在当时都价值二十万,可想而知,家属院有多难得。
由于我从小就是路痴,加上家属院一模一样,我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虽然我去了两次,我还是不知道张云静姨妈家的家属院在哪儿,反正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张云静爸爸在前面领路。那时,我对人的丑俊还没有清晰的认知,甚至我也没有这种丑俊区分的意识,但是张云静爸爸却留给我一种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印象。张云静长的不像她爸爸,准确的来说,她没有遗传她爸爸身上任何一个优点,像个头高,像瘦瘦的直直的身板,像浓眉大眼,还有一种温文尔雅的那种气质,张云静没有一样像她爸爸,相反,张云静哪儿哪儿都像她妈妈,长的白白胖胖的,脸圆圆的,除了这些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优点。

谁让张云静会投胎呢,初中三年在我们市里上的重点初中,由于她的户籍不在市里,她只能返回原籍参加中考,导致我跟她又从同一个起跑线开始参加考试。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张云静身上那种骨子里自带的优越感,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农村人,甚至我也不觉得她是农村孩子。我觉得除了她微胖的身材,哪儿哪儿看都不像农村孩子,反而她还自带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高高在上的感觉。
虽然我们三年已经没有见面,不对,应该是将近四年,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她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变化最多的就是她给我的颐指气使的感觉。上学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无比傲娇高傲的人,现在在我面前,更是这样,还好她并没有为此为难我或者欺负我。最起码的礼貌,她还是有的。
尽管张云静爸爸又高又帅,还有固定工作,每月都能领固定工资,再加上张云静有两个有本事的姨妈和姨夫,我也从未羡慕过她。我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自信和傲娇,我只是羡慕她有一个那么疼爱她的爸爸。
那时,我一直觉得我爸爸不待见我,不喜欢我,更不爱我。由于在我很小的时候缺失父爱,再加上我爸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爱我的话,就导致我对我爸爸有一种致命的偏见。这种偏见持续多年,一直持续到我三十多岁,我才慢慢释怀,慢慢接纳我爸爸是爱我的事实。
张云静爸爸和我爸爸这两天什么都没干,全程陪伴我和张云静中学考试。中午我爸说要请张云静爸爸和张云静吃饭,我们在县城最有名的小吃街转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拿不定主意吃什么,最后还是张云静决定说要吃凉皮,她说凉皮最好吃了。

那时我还没吃过凉皮,根本不知道凉皮是什么滋味,也没见过凉皮。虽然我在县城上了一年,但是我从未在县城的小吃街逛过也没在那里吃过东西。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吃凉皮,正好也是炎热的六月,吃凉皮刚好解暑。由于是第一次吃凉皮,加上时间太久,我早就忘了凉皮是什么滋味。我只记得那天中午吃完凉皮回到张云静姨妈家午休时,我爸买的大西瓜杀开吃过之后非常甜,我就记得那个甜甜的大西瓜了。
考试结束以后,我就跟张云静分开了。张云静没有跟她爸爸回农村老家,而是直接去了市里找她姨妈和姨夫。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张云静告别,我也记不清了告别的场景,我只记得张云静那张圆圆的脸,看上去特别像十六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张云静那张圆脸时,我就想起了圆圆的月亮。可能我的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导致我的想象力只有这些常见的事物。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张云静,我和张云静也彻底失去了联系。那时,手机还没普及。等手机普及的时候,我已经和很多人失去联系,当时好多家里都没有电话,由于当时我粗心大意留的地址也都找不到了。
就这样我成了一个人,我的朋友全都不见了。这让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感,那时,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落单的大雁,别的大雁都早已飞走,只有我留在原地。虽然我很想打听他们的消息,非常迫切想要找到他们,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尽办法找到我或者打听我的消息,反正我是这样做的。

也许是这个原因,导致我对朋友有了一种可有可无的感受,我觉得有朋友最后也是那样,还不如没朋友,没朋友也不至于在失去的时候伤心难过。
农村夏天的傍晚,大街小巷都是飞着的红蜻蜓,那些红蜻蜓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我一直纳闷那些红蜻蜓究竟是从哪儿飞过来的或者是怎么诞生的,究竟死在哪里或者是埋哪里。那些即将死去的红蜻蜓是不是跟人一样自己的死期早在预料之中,从而死亡来临之际就飞到一个没有同类的地方,安静的死去。
没人给我答案,这个疑问陪着我一年又一年长大。只是随着我长大,红蜻蜓越来越少,而且很少再见到那种随处可见随处都能扑捉到红蜻蜓的情形。这让我意识到自己距离童年越来越远。红蜻蜓竟然像我儿时的朋友,逐渐离我而去。
后来我才知道红蜻蜓出生在河水的叶子上,而且生下来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红蜻蜓,反而像一粒种子似的,生下来就是一个虫卵,然后就是满满孵化,等待时间孵化,幸运的就能孵化成会飞的红蜻蜓。
我始终忘不了蜻蜓点水的画面,那样的红蜻蜓略显调皮而又不失童心。

那天傍晚我见大家都拿着扫帚在大街上扑捉红蜻蜓,我也突发兴致,拿着我爸刚买的竹叶扫帚,扛着就去了街上逮红蜻蜓。可能我个头高,导致我很快就捉到了一两只红蜻蜓。我仔细认真的观察红蜻蜓,观察它们的头,眼睛,耳朵,还有脚。第一次我觉得蜻蜓也跟人一样拥有感知力,能看到人,听到人,也能感受到人的存在。
这让我兴奋不已,久久爱不释手,可是最后我还是放了。毕竟我拿着红蜻蜓也没什么用处,不像其他孩子逮了红蜻蜓以后拿到家里喂给家里养的公鸡母鸡,我家里没有喂养鸡。
尽管如此,我用竹叶扫帚逮捕红蜻蜓的念头有增无减,一连逮了四五天,直到我爸看见我一个女孩子拿着大扫帚在街上跑来跑去有伤风化,便狠狠训斥我一顿,让我滚回家学习去。
当时我并不理解我爸,总觉得我爸对于我和我妹过于苛刻,看见我和我妹玩,哪怕是一小会儿,我爸也以为我和我妹疯玩了一天,哪怕是我和我妹不看电视,我爸也觉得我和我妹在家看了一天电视。我妹为此特别不服气,就想了一个办法,既然我爸冤枉我们看电视,我们就不白背这个骂名,想尽办法看电视。为了不白挨一顿骂,我和我妹开始跟我爸爸因为看电视斗智斗勇,只要我爸出了大门,我妹就立马开电视,然后我就在大门口蹲着,只要听到我爸回来的脚步声,立马用暗号提醒我妹妹,让我妹妹关掉电视。
我和我妹两个人轮流换着蹲点,开始我爸并不知道我们的把戏。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我爸回来不再看我们两是否正在学习,而是摸摸电视屁股就是电视背面热不热,只要热的就说明我和我妹偷着看电视,如果不热,我爸就不会说什么,我们三个就相安无事。

有几次,我和我妹被我爸抓了个现行,虽然我逃不了一顿骂,我妹就没有那么幸运,我爸的脾气就跟火苗似的噌的冒了起来,立马脱掉鞋或者去门后面拿起扫把,朝着我妹后背狠狠打过去。我妹并没有被我爸爸用武力打趴下,反而激发出我妹妹的叛逆心反抗心理,流着泪说:“我就要看电视,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打不死我,我就看电视,你看电视的时候怎么不说,为啥我们看电视就不行,要看都能看,要不能看谁都别看。”
我妹说完就开始嗷嗷嚎啕大哭,这下我爸心软了,立马没了主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和我一样吗?我又不考大学,可是你要考大学,你知道你这样说多伤我的心吗?”我爸说到伤心处自己也落下一行泪。
我知道我和我妹做的不对,但是我觉得我妹妹说的有几分道理,就因为我们考大学我们就不能看电视,他们不考大学就能看电视,这个理由说起来难免有些牵强附会。
我爸一怒之嫌,就用拳头把电视砸开了,砸成了两半,不是那种左右两半,而是电视一分为二,前面和后面分开了。之前的电视前后是能拆解分开的,不像现在电视都没办法拆开。
从那以后,我家里再也没出现过电视的声音。
其实砸坏我觉得挺好的,毕竟我和我妹有时候因为看电视也会闹的意见不合,她想看她想看的电视节目,我想看我想看的电视节目。虽然我和我妹是偷着看电视,但是我两也会因为意见不一致而大吵大闹,哪怕冒着被我爸发现的风险也在所不惜。在我妹妹的理念中,她不能看别人也不能看,别人看她就得看,大不了同归于尽两败俱伤。但是我从来不这样想,我的想法没有我妹妹那么激烈刚强果断。

有天傍晚我妈拿给我一件特别清凉柔软的粉红色T恤让我试穿,看上去跟新的一样,当时我只顾着衣服摸着清凉柔软,没想起问衣服从哪儿来的。试穿以后,我妈一个劲儿的夸我穿的好看,而且一个劲儿的说这件T恤就是为我量身定制,脸上满是高兴欣喜。
我妹却非常冷静理智地问我妈从哪儿来的,我妈由于陷入高兴之中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直接把实话说了出来。我妈说这衣服是林英子妈妈送给我妈妈的,林英子穿上不合适,扔掉可惜,就送给我妈让我妈给我穿。我一听是林英子穿过的衣服,立马脱下来,死活不穿,我觉得我穿谁的剩衣服都行,唯独不能穿林英子的衣服。毕竟我不愿承认自己比林英子差,我妹这次却和站成统一战线,埋怨我妈啥人的衣服都要。
我妈特别生气说:“林英子也不是别人,林英子还和你姐是同学,林英子穿上难看,你姐穿上好看,为啥不能穿。”
但凡换一个人我肯定会接受对方的好意,但是林英子我坚决不接受。我那可怜的强烈的自尊心驱使着我哪怕是饿死哪怕是穿不上衣服,我也坚决不穿林英子剩下的衣服。在我看来,我穿林英子的衣服就代表我不如林英子。虽然当时我年纪并不大,可是这点我懂,尤其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接受。虽然这件衣服我非常喜欢,摸起来穿起来非常好看舒服,但是自从我知道是林英子衣服后我再也没穿过。我和我妹一致让我妈把衣服还回去,就说穿不上。我妈见我和我妹态度坚决,又不想得罪林英子妈妈,最后不得不放了起来。
我原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想到几天后我在街上碰到林英子二姐姐骑着自行车托着林英子回来,林英子二姐姐远远看到我停下自行车跟我打招呼。每次我看见林英子二姐姐时,总感觉林英子二姐姐有一种大姐姐的风范,林英子坐在后座上说:“林月,上次我妈给你的T恤你怎么不穿,那件T恤穿着可舒服了。”去不知道林英子是否真心关心我,但是在我听来她是在故意炫耀显摆,不管不顾把我的自尊心踩在脚下。我有些生气地说:“太难看了,我宁愿穿破烂衣服也不穿你给我的衣服。”
林英子却不以为然笑着说:“我也觉得难看,可是我妈非说好看,我没看出哪儿好看,你要是觉得难看就直接丢掉。”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英子二姐姐就邀请我去她家玩。由于刚才林英子对我说话阴阳怪气,我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反而是林英子一点也不在乎,笑着说:“林月,你现在来我家玩呗,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没事干。”我刚想说哪儿有,林英子直接跳下自行车后座,挽着我的手臂不由分说带着我去了她家。
虽然我非常不情愿,但是架不住林英子和林英子二姐姐热情似火。到了林英子家里我有一种放不开手脚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做错事,于是尽量不说话,紧紧跟着林英子。林英子去哪个屋子我就去哪个屋子。可能我的窘迫,无所适从被林英子二姐姐看了出来,林英子二姐姐没多久就打开电视,让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我坐在电视机前,但是我的全身上下都在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看着林英子二姐姐和林英子忙前忙后,我更加浑身不自在。于是我就站起来,在电视机的屋子里东看看西瞧瞧,好缓解我的紧张焦虑不安。
我看到挨着床边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破旧的日记本,在好奇心驱使下,我就独自看了起来,记录的都是学校里的小事,看上去有些搞笑,越看越觉得熟悉,尤其是字迹,我总觉得像是自己写的字。我翻看了下日记本扉页,扉页已经没了,只剩下这个破碎不堪的日记本。
我正心生疑惑,林英子走过来说:“好看吗?”我以为林英子责怪我偷看她的日记本,刚想说对不起,林英子却说:“这个是我从街上哪个垃圾坑里捡到的,我看写的特别有意思就捡回家了,可惜上面的名字找不到了,不知道是谁写的。我还没看完,等我看完,你要是想看,我借给你看一遍。”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林英子,会想起刚才自己看的日记内容,怪不到那么熟悉,心中谜团瞬间揭开了。刚开始我疑惑这是不是我写的日记,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这就是我写的日记无疑。我问林英子捡了多久了,林英子说:“记不清了,当时就觉得写的特别好,就捡回来了。”
我不由问到:“你真的没有看完?”

“真的,我刚看到现在这一页,我当小说看的,没想到这个人写的这么好。我大姐二姐还有我哥都喜欢这本日记,要不然这本日记早被我妈当废纸引火烧了。我好不容易等到我大姐二姐大哥看完,你得等我看完,你才能看啊,这次说啥我也不会先借给你看。”林英子一脸认真地说到,一点都不像看玩笑。
“你大姐二姐大哥都看过了?都看完了?”我不信的问到。
“是啊,要不是我抢不过他们,也轮不到他们先看。本来这就是我捡回来的,谁知道被他们一直霸占,早知道我就不该给他们说。”
“真的很好看吗?”我忍不住问到,怎么都不相信林英子的大姐二姐大哥都对这本日记评价这么高。
“真的,我骗你干啥,我等了好久才轮到我看。你休想跟我抢,先说啊,你必须等我看完,你才能看。”林英子看上去一点都不想开玩笑。
“我能先在你家看会儿吗,就一小会儿?”我想再次确认这本日记是不是我写的,从字迹上来看,却是有种熟悉感,可是我不敢仓促的确定,避免为了要回一本日记本而得罪林英子,从而导致两家关系破裂。我不想因为小孩儿之间的恩怨而上升到小孩儿父母之间的恩怨。
“那你看吧,你可要小心点哦,这个本子已经坏了不少。可不能再弄坏了。”林英子说完轻轻抚平日记本上的皱褶残缺不全的纸张。

我站在床沿上认真仔细看起来,一个字也不落,生怕和自己记忆中的小事出现漏洞,不知为何,我看着看着竟然流泪了,不管我怎么努力控制都没办法,可把林英子吓坏了。
林英子害怕地说:“林月,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怎么着你,要是让我二姐看见你哭,她肯定会骂我,就算不骂我,我今天也好过不了,她肯定说我欺负你。”
“英子,这本日记我必须带走。”我流着泪带着哭腔说。
“为啥,这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林英子一脸诧异。
“这是我写的,英子,这是我的日记本,你让我拿走吧。”我再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这是你写的,你写的这么好?”林英子没了刚才的惊慌不安,反而笑了,笑着说:“我一猜就知道这肯定是附近的学生写的,不像是住的远的人写的,而且我看着写的就像写的我们初中学校,我给我二姐说,我二姐还不信。我想了好久这是谁的,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是你,你太厉害了,林月,你写的太好了,我大姐二姐还有我哥看完都感动的哭了,不对,不仅仅哭了,还笑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本来是我捡来的,结果被他们抢了个先,为了谁先这本日记本,我还和他们三天没说话。”
林英子说完,还觉得不真实又问了一遍,说到:“这真的是你写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说到是我,林英子一把握住我的双手,一脸期待,眼睛亮亮的,说到:“林月,你太厉害了,开始我还以为这写的是小说,没想到是真的,以后你写完的日记能让我看一遍吗,我当你的忠实读者,可以吗?”
我还沉浸在自己日记本里写的小事,没想到林英子竟然是这种反应,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林英子以为我不答应她的请求,急忙说到:“林月,我说的是真的,你写吧,当小说写,以后你肯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小说家。我大姐二姐我哥都夸你写的好,他们一直夸你,对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你写的,我要去告诉我二姐,我二姐肯定会为你高兴为你骄傲的。”
这是哪儿跟哪儿,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英子已经跑出屋子,从院子里传来林英子和她二姐的对话。
“二姐,我知道那本日记是谁写的?”林英子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
“谁啊?”林英子二姐问到。
“是林月,林月写的,刚才林月看了那本日记,她说那是她写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肯定是附近哪个学生写的。”

“真的是林月写的吗?”林英子二姐姐声音里都是惊讶。
“是她,林月亲口承认的。林月不会骗人的。”
接着,林英子和林英子二姐一起到了屋里,林英子二姐笑着说:“林月,我听说英子说这是你写的日记本吗?这真是你写的吗,你写的怎么这么好,我都不敢相信是你写的,不过我读了一遍就知道作者写的学校是咱们的初中学校。”
我一时摸不清林英子和林英子二姐姐是真的夸奖我写的好还是在假意夸将我写的好,我没有接受她们的夸奖,而是小心翼翼地说:“这是我写的日记,我想带回我家。”
“可以,当然可以。”林英子二姐笑着说到。
“二姐,我还没看完呢,你怎么能让林月带走呢,你看完了就不能不管我死活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林英子一听我要立马带走有些不乐意不情愿,说到:“林月,我承认你写的日记非常好,但是你的日记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就没有你的日记本,你就说你该怎么感谢救出你日记本的恩人?”
我没想到林英子是这种态度,一时没了主张,心想我自己写的私密日记都没让我班主任语文老师批改,怎么能让你随便看呢,里面写的都是我的心事。

“林月,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完?”林英子有些急了。
“英子,那是林月的日记本,本来我和大姐还有你哥都没有经过林月同意就看了,我们本身就有不对的地方。”
“可是日记本是我捡回来的,不是吗,如果不是我捡回来,日记本就沤在垃圾堆里了,沤成粪了,别说看,就说林月想找也找不回来,如果一把大火烧了,想找回来更没门了。”
我知道林月说的对,但是我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心事,我不想让别人看懂我的窘迫,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我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
林英子见我不松口,难过地说:“二姐,你太欺负人了,当初明明是我先捡到的,本来就该我先看,结果被大姐和你还有大哥骗走了,我不管,你们得赔我,你们不赔我,我要爸妈给我做主。”
没想到林英子胡搅蛮缠,开始让她二姐替她说情,我知道林英子二姐平常对我还不错,不想让她为难,便松口说到:“英子,你看了以后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我写的日记,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能替我保密吗?”
林英子急忙点头说:“你放心,林月,我不会说出去的。”
林英子二姐也给林英子打了保证,我这才没有拿回那本残缺不堪的日记本。后来我到县城上高中便忘了这茬,等我想起来要的时候,林英子已经和她二姐一起去青岛打工。至于我的日记本还在不在或者还在不在林英子家里,我已无从知晓。

后来,我再也想不起那本厚厚的日记本里究竟写了什么,想不起我当时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写下的那样真情意切的日本来。
通过这一件事让我深刻的明白,写作并非难事,对我来说,写作并没有那么困难,不管是写日记还是作文,对我来说,我都已经掌握起写作的精髓。那就是不管写什么,都要真心实意,都要写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不管是善,不管是恶,是美还是丑,只有是真的东西,写出来以后读者才会认为那是写的自己,才会让作者和读者建立起信任的桥梁,从而引起内心深处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