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娟姨”

标题中的“娟姨”,指的是作家李娟。

昨天听说董宇辉最近刚刚采访了李娟,连忙兴致勃勃找来视频观看,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场面之尴尬,从头到尾,可谓惨不忍睹。尤其董宇辉开场一句“娟姨”的称呼,听起来极为别扭。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料想李娟心里也不太受用吧。

李娟79年生人,董宇辉93年生人,两人年龄差14岁。我觉得喊娟姐比娟姨要好得多。董宇辉情商智商应该都很高,可在这个问题上,做得似乎有些欠妥。李娟本来就是位性格内向甚至社恐,除了写作其他方面都不太自信的人。事实上,后面的访谈李娟一直没有放开,经常大脑短路,语塞……除了社恐,以及面对镜头和几十万直播间观众带来的紧张和拘束,主持人不恰当的称谓无疑消减了她的自信,搅乱了她的心绪。你小董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更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如何这么叫我,我真有这么老吗?

也许董宇辉这么叫只是想表示对当红作家的尊重,或者是为了套点近乎。但他忘了,女人对年龄最为敏感,最忌讳别人把她喊老了。若为了表示尊重,你完全可以喊她李娟老师呀。

整个采访,李娟结结巴巴,磕磕绊绊,欲言又止,不知所措。大作家在公众场合不善言辞的不少,但像李娟面对采访如此不知所措的不多。董宇辉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平时要做记录的环节都放弃了,因为李娟对他的好几个提问都避而不答,比如爱读什么书之类的问题。整个采访,俩人尽是“嘿嘿”“哈哈”地尬笑、尬聊,没涉及多少实质性的内容。他们累,观众看着也累。

李娟不下七次问:“可以结束了吧?”可见她急迫下线的心情。

估计接受这次采访,让李娟后悔莫及,“喜欢内耗”的她又要内耗很久了。虽然一场直播,她的书卖了不少(传说十几万册)。但其实李娟目前正在风头上,书本来就不愁卖,尤其是电视剧“我的阿勒泰”播出后。

事后有人说,这次采访董宇辉遭遇了出道以来最大一次滑铁卢。也有人说,采访作家如何如何难,因为作家都有自己的个性,尤其像李娟这么极其社恐和敏感的作家,这次采访董宇辉如何如何厉害,换个主持人就不会是这么好的结果了。替董宇辉打圆场。但我觉得,尽管董宇辉后面做了不少努力,说了很多鼓励的话,想让李娟放松,打开心扉,畅所欲言,然都没有达到目的。李娟的性格是一部分原因,作为主持人的董宇辉,也要为此负一些责任。左一个“娟姨”,右一个“娟姨”,早把大作家的心态叫坏了,兴致叫没了。之前我看过俞敏洪采访李娟的视频,效果并不是这样的。

我在李娟现在这个年龄在公司上班时,公司比我小十几岁的同事,哪怕是刚毕业进公司的二十来岁的大学生,都叫我林姐,或者林小姐,没有一点违和感。

前几天看一位简友的文章,读高中的儿子在超市买东西,付款时发现丢了购物卡,喊老妈来付账。儿子决心找回丢失的卡,因为卡里还有900多块钱。老妈教他求助超市的工作人员时,要“看到奶奶喊阿姨,看到阿姨喊姐姐,看到姐姐喊小妹”……一个月后,在超市的工作人员和“帽子叔叔”的热心帮助下,购物卡物归原主。当时真被这位聪明睿智又诙谐幽默的简友逗乐了。这就是情商。她懂女人,更懂人性。

其实怕老的何止女性,男性也怕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一晚先生散步回来,跟我投诉说有个人居然喊他大叔,很是郁闷。我说你快六十的人了,脸又黑,喊你大叔很正常啊。

前几天他一位台球球友剃了个光头(天气太热,头发本来也稀稀拉拉),结果台球室的人喊他老爷子。朋友六十好几,被叫老爷子也不冤枉。但先生坚持,叫老爷子不如叫大叔,叫老爷子有点夸张。可见,男人也很在乎称谓的。何况女人。

采访中李娟还是说了几句比较重要的话,我记住了。李娟说,她的天赋是学习天赋,不是写作天赋,耐人寻味。还有,她目前也遇到写作平颈了,以前她认为自己不会有写作瓶颈的。而且,她还说,天赋或灵感是有生命的,也是会消失或用完的。

我好久好久没有写什么像样的故事或微小说了,听了李娟的话,心里倒得了些许的安慰。

这是我看完视频后得到的最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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