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北野武还是在喜剧《爱情公寓》中,剧中角色想要模仿一个面相凶恶的人,于是拿出了北野武的照片。我后来也因此去看了深作欣二执导,北野武出演的电影《大逃杀》,随后是他出演的《座头市》、《菊次郎的夏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出演的角色都是一些孤独的人,即使脸上披着玩世不恭,好似世界怎样改变都与他无关,但是他始终是独自一人。
在读到这本《北野武的孤独时刻》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或许是因为本是喜剧演员出身又身为导演,抑或是因为年事已高又孑然一身,所以他的作品总是敢怒敢言,在糊涂的世间掀起一阵难得的清醒。
不过与剧中角色的孤独不同,这本《北野武的孤独时刻》中体现的孤独更像是一种年事已高的无力感,而这种感觉又随着章节被分为三部分。
第一是不可抗拒的身体衰老。
写这本书的时候北野武已经七十一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人到了七十岁,不管多么健壮有精力的人,身体也难免在走下坡路,这是难以抗拒的自然规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前非常想要做的事情也不再有精力去做。北野武年轻的时候经历非常旺盛,曾被人吐槽像“吃了药一样”,还有警察因此前来调查。
但即使是这样的人,在上了年纪之后,也不由得会觉得疲惫,欲望也在随之下降,随之而来的就是空虚与孤独。很多人在面对这样的孤独的时候,会转向一些虚无的东西,但北野武还是奉劝别人保持清醒,外部的因素并不能填满人类空洞的内心。
第二是不可抗拒的老友逝去。
北野武在第二章细数了在他生命中渐渐流逝的好友:松方弘树、大杉涟、星野仙一、樱桃子、树木希林……
生老病死是人类无法跳脱的轮回,而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部分北野武的回忆,他们逝去了,北野武似乎也在逐渐逝去。
第三是不可抗拒的社会变化。
这个世界的发展并不如北野武之意,比如明明没能力却要在大学浪费税金的“家里蹲”;将道德与责任彻底划分开的“爱心专座”;没有好的道德榜样却依然要传授的“道德课”……
一些不平似乎也只能在生命慢慢终止之前才能与人言说,但这些不平的背后,却是无法改变这些不平的深深的无奈。
或许北野武的一生就像这本小书的封面,蓝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把立在沙滩上的导演椅,面朝着大海。宁静、孤独、平淡,他曾经历过喧嚣,但喧嚣却无法进入这画中;想靠近,却又终究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