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打油诗嘲村塾师云:“漆黑茅柴屋半间,猪窝牛圈浴锅连;牧童八九纵横坐,天地玄黄喊一年。”清人尤十郎,集《(四书)句以朝村学究,是得异曲同工之妙。
嘲村学究八股文
诲人不倦,可以为师矣。夫人幼而学之,必有我师焉。与乡人处,学而不厌,吾见其人矣。达巷党人日,夫子之设科也,十室之邑,皆有所矜式,来者不拒,亦教海之而已矣。久矣哉,教者必以正。生斯世也,为斯世也,一乡皆称愿人焉,夫子之谓也。有人于此,正其衣冠,动容貌,规矩准绳,子为谁?师也。彼一时,舍馆未定,则皇皇如也;此一时也,舍馆定,以约失之者鲜矣。至于日至之时,率其子弟,为贫者自行束修以上,未尝无诲焉。可以处而处,不其然乎?践其位,居之不疑,学诗乎?学礼乎?语之而不惰者,坐而言,自以为是。通其诗,读其书,谆谆然命之乎?徐行后长者,往送之门。(送上学)礼仪三百,薄乎云尔。拜下,与之坐,上焉者,然后为学,愿窃有请也。力不能胜,从先生者。(就外傅)是或一道,附之语人曰:“予小子得其所哉?童子六七人,闻其声,辨之弗明。鴂舌。其徒数十人,观其色,不违如愚,涕出。有酒食,先生馔,杀鸡为黍而食之,未尝不饱,盖不敢不饱也。待先生,不逾矩。(送节规)有童子以黍肉饷,亦可受也,斯受之而已矣。学之不讲,请问之,夫子不答,他日未尝学问。论笃是与?奚可哉?以釜甑(膳馆)。受一廛,外人皆称夫子,饔飨而治,自得焉。树墙下以桑。(是村学)学不厌,教不倦,先生之号,谁敢侮之?处畎亩之中。循然善诱人,先生之态,人皆信之。初命曰: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小子听之,必敬必戒。再命曰:视思明,听思聪,疑思问。必使学者,不愆不忘。继而有师命。今日之事。予将有远行,至于今,千岁之日至,若合符节,可以假馆。吾党之小子,尽信书,非礼勿动,无违夫子。当是时也,门人小子,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先生将何之?吾见其居于位也。作之君,作之师,足之蹈之,手之舞之,无所不至矣。为间,夫子言之,自外至,则见而知之,蹶者趋者,不已急乎?入门,勃然变乎色,以杖搏执之曰:今若此,何必读书?鄙哉硁硁乎,相向而哭,血之流不得免焉。噫!今之学者,易地则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