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简单的两个字,能引起无数人的情感共鸣。家乡,是每一个人最初的记忆,也是我们最终的归宿。大嶝岛,我的家乡,小岛承载着我儿时的记忆,牵引着我对未来的念想。
小岛四周环海,风都是海鲜味儿的,偶然来访的游客觉得它是腥腥的味道。于我而言,它是鲜甜的,像童年的记忆一样甜的。儿时,总和几个小伙伴儿在海边的沙滩上玩耍,或是提着小罐子去抓几只跳跳鱼,或是带着小包去捡贝壳,或是脱下鞋子去踩海泥,海边玩耍的时光构成了我独特的童年回忆。
门楣窗框镌花刻鸟,砖木墙石巧饰浮雕,红砖古厝,已然成为回忆,现代建筑成了小岛的主角,星星点点的古厝,沉默在街巷中,用它厚重的彤红,彰显倏忽风雨的流金岁月。小岛现在的居民楼,有欧式的小别墅,有简简单单的平房,也有中西混合式的院子和楼房。人们用劳动换来财富盖起的新楼,装载着汗水,也装载着远行的人儿对故乡的情愫。
小岛的夜晚是可爱的。暑假的晚饭后,总会约着几个邻居一起去散散步,消消食。小岛夜晚没有川流不息的小轿车,有的只是几辆来往的摩托和正在散步的行人,空气质量非常好,海风轻轻吹拂,吹走了夏日的燥热,十分凉爽惬意。偶尔在路上遇到熟悉的朋友,亲切地问候一下,也觉得很温暖。这样的夜晚是珍贵的,城市夏天的夜晚是无法拥有这样自由和安逸。小岛的街道,走过了岁岁年年,踏过了纷纷扰扰,它更生着无尽的乡土情怀。
“味道,落在笔上就成了风格,吃进胃里就成了乡愁”。小岛的味道亦是是我在远方的念想。“海珍纫紫菜,仙品渍黄精”,诗人赵汝鐩将紫菜称为海珍,我觉得一点都不为过。小岛的紫菜是在深海区养殖的,所以味道鲜甜,口感细腻。每到夏末秋初,便是小岛采集紫菜的最佳时间,首次采摘上来的紫菜,加点盛夏晒干的小虾米,加点手工的卤水豆腐,熬成紫菜煲,拌着米饭吃,加点新鲜的葱提味,那简直是人间绝味,再高级的饭店都煮不出,因为那是家乡专属的味道。虽然年岁更迭,万物都在自我更新,但是故乡的味道始终深植于记忆深处,时刻牵绊着我。在我的心尖上,永远承载着浓重的紫菜煲的香味和最深厚的乡愁。
家乡天然带有一种温度,它不仅是我们身体修行的地方,更是我们心灵停靠的港湾。我十二三岁时就离家远行求学,回家的次数变得珍贵,也已经习惯了在外的生活,家乡于我而言,是快乐自由的童年记忆,是街道中轻拂的海风,是舌尖上紫菜的美味。
倦鸟归林,落叶归根,这些都是对家乡的渴望,也是生命在追寻的一种归宿。乔治·穆尔说:“走遍天涯寻觅不到你自己所想,回到家你发现它就在那里。”家乡,是人们心里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小岛,是我心之所向,情之所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