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
七十年代末黄草老街上,小满一过,还未到端午节,特别热闹,那时男孩子特多,放了暑假晌午后,街背老码头河中龟背石上,黄草大桥靠街上第一拱,聚集了精光屌吊的男孩子们游泳。
最繁华集中暄嚣处,除了二五八十赶墟,要数大桥下方那片沙洲,接近端午节的傍晚,用麻筛在水中放一种来浅滩繁衍产卵叫捞鱼崽的鱼,整个夏天到入秋把黄草的夕阳和黄昏暄染的无比灿烂辉煌,一提及这些趣事,会勾起无数黄草街上老辈们的回忆。
还有一件即好玩,又有趣味的事,便是斗蟋蟀;白天利用空闲时间,三五成群的男孩子,田间塍头,山里河边捉一种叫灶鸡的斗虫,这种虫子叫的声音十分悦耳,声入人心,活泼乱跳。捉到后用火柴盒装好,寻找玩伴,一起放入木盒中,小玻璃推板推上,两只灶鸡在里面相互呜叫比声音,那声音里似乎含有一种挑衅,一种强势,一种不屈和倔强;一山不容二虎,非分出个强弱,输赢,高低,双方自认为比对方强,于是象斗牛一样,头顶头,大打出手,相互叫骂。
这种在黄草孩子们中间玩的游戏,会吸引很多大人,老人参与。也会在每年分出谁有眼光,能捉到冠军那只灶鸡,斗灶鸡也就成为了黄草一种历史悠久的民间民俗娱乐游戏活动。
黄草斗灶鸡的历史不知源于何时何年;灶鸡来源一千四百亿年前的物种,作为一种娱乐盛行于唐朝,这种游戏延续到明朝时达到高潮,明朝有位朱瞻基,即明朝朱元璋,朱允文,朱棣和朱高炽后的第五位皇帝,号宣德,尤喜欢玩灶鸡,史称“蟋蟀皇帝”,他不仅酷爱蟋蟀,还热衷装蟋蟀的罐,市面上玩古董的蟋蟀罐大多出于宣德年间,近些年据历史考证江西景德镇承制过宣德蟋蟀罐,宣德皇帝玩蟋蟀出了名,可想而知他当时痴迷蟋蟀的程度可见一斑。可是国家许多博物馆中没有留下他玩过蟋蟀罐的迹象,原来是朱高炽的皇后,朱瞻基的母后一直反对他玩蟋蟀,他薨殡后,将故宫所有蟋蟀罐器具毁尽,史书上也无一记载,民间却流传故事极多。满清八旗入关后,社会太平,时局稳定,八旗子弟王孙贵胄再次兴起玩蟋蟀,将这项民间民俗娱乐游戏发展到颠峰。
东江湖旅游旺季,再去寻觅这种民间民俗娱乐游戏时,黄草街上对此娱乐从东江大坝关闸的一九八六年后逐渐衰退,偶尔有中小学生在玩,家长也觉得玩物丧志,消磨时光,影响学习。岂不知了解一些昆虫知识,也可以作为一种兴趣爱好,陶冶情操,修心养性。
一次偶然机会在农耕博物馆二楼见到一只蟋蟀藤罐,已是蟀去罐空,斑迹腐朽,失去了当年的光泽;另一件流传在民间的玻璃推盒,玩过的人也四十岁开外,还是他当年捉灶鸡给孩子玩过的器皿。
灶鸡又名蛐蛐,蟋蟀,鸣虫等,北方的大部分城市入秋后便作为一种民间民俗娱乐盛行,北方人彪悍,喜欢斗蟋蟀,斗的季节,品种与黄草灶鸡不一样,黄草斗灶鸡与北方斗蟋蟀相比,黄草斗灶鸡属文斗,而北方斗蟋蟀属武斗。
南方斗蟋蟀顶头,比头劲,脑壳硬;北方则互咬,比牙好,齿坚。
南方季节早,端午后灶鸡蜕掉六次皮,已经长成,鸣叫不停,特别是夏天的清晨;北方要待到秋天才成熟,时间上比南方晚了六十天左右。
南北蟋蟀品种差不多,黄草人斗棺材头(三角头)灶鸡,北方人斗圆头蟋蟀,具观察得知,棺材头灶鸡大部分属公,圆头属母(尾上三须者为母);南方灶鸡争强好胜,北方蟋蟀戕杀要命;另外,公的鸣叫是性已成熟,用声音吸引异性,交配后,母蟋蟀通常会咬死公蟋蟀便吃掉他;母蟋蟀繁殖产卵于地表干燥处,待来年惊蛰后孵化,这种生命的轮回大约在一百八十天左右。
灶鸡也属一种鸡,天亮时鸣叫伺晨,母蟀不交配也产卵,不受精的卵不会孵化幼虫;一只好灶鸡,声音在空旷中非常悦耳,嘹亮地为异性歌唱,并提醒同类这是我的地盘。
蟋蟀分布地域极广,几乎全国各地都有,北方每年秋天很多地方有蟋蟀市场,八月底蜕去最后一层皮后,开始鸣叫,声音特别清脆。
斗蟋蟀作为种流传在东江湖内古老传统民间民俗文化,曾在黄草街上街背盛行,比凶斗狠,逞强撕杀,角逐比赛,你死我活,蟋蟀孤独地生存,只要听到另一只的声音,就认为是来抢占地盘,偷他夫人,大打出手,直到一方认输,逃出此地或戕害至死,啖其肉嗜其尸啃其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