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山云雨”再读《高唐赋》
一提到“巫山神女”,我们会不会就想到“巫山云雨”了呢,就会想到那些旖旎的纱帐温存?比如当我们读到李白的“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王安石的“那知襄王梦时事,但见朝朝暮暮长云雨”或者群玉的“曾留宋玉旧衣裳,惹得巫山梦里香”、再或者“何山无朝云,彼云亦悠扬。何山无暮雨,彼雨亦苍茫”……他们笔下的巫山神女,还是最初的意思吗?
是的,如今在我们眼中,“巫山云雨”早已成了男女偷情的代名词,然而楚王和朝云故事的背后,有没有寓意呢?难道这个神话传说,只是说人间帝王和天上仙女共眠了么?其实我倒觉得,有没有发生关系那是次要的。尤其是再读宋玉《高唐赋》之后。
其实巫山女神朝云暮雨在楚人神话中,代表了大自然的力量,体现为水、为云、为雨,故有“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而这水这云这雨都是人民收获等丰腴的保证~
后来《高唐赋》又大段描述了高唐旧地的原始之美,“濞汹汹其无声兮,溃淡淡而并入。滂洋洋而四施兮,蓊湛湛而弗上”,“虎豹豺兕,失气恐喙;雕鹗鹰鹞,飞扬伏窜。”可见当时物力丰足,森林茂盛虫兽密布,与现在的环境破坏自不可同日而语。
最后人出现了,楚人出猎前敬拜众神,礼足牡到,“进纯牺,祷琁室。醮诸神,礼太一”,方可得女神垂青,打猎丰收,“何节奄忽,蹄足灑血。举功先得,获车已实”。
赋的最后,宋玉告诫楚王:一定要努力做一个贤明之君,才会得到神的保佑,获得力量和智慧,才有可能见到高唐神女。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说法,主要内容体现外以下三点:一、高唐神女神话及其所体现的交媾致雨的宗教观念。二、云雨之后山河更加宏伟壮丽,万物充满勃勃生机。三、鼓励襄王往会神女,希望通过与神女交欢给国家和个人带来福祉。闻一多先生是赞同后一种说法的。同时这种说法在玛雅文化,印第安部落神话中也有相当的反映。
其实我个人觉得呢,两种说法都没错,只要不是单纯理解为小色情就好。而要能领会史前神话的真义和彼时楚地民风民俗,并把这两种说法揉合起来就更好了,可惜啊,个人水平有限,暂时还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