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天水

雨在敲打车窗

山把自己叠了又叠

隧道是一串省略号

吞掉光，又吐出

雨丝正把天空缝成半透明的布

绿山顶着水做的纱巾

不说话，只让雾在颈间流

晨光懒得分辨明暗

漫过窗玻璃时

应和着铁轨咣当咣当的节奏

苹果树站满了谷底

每一个果子都醒着

青的，红的，啜饮着潮湿的甜

像无数颗攥紧时光的明珠

雨落在它们身上

雨落在去往天水的路上

一天正浸在这样的柔和里——

像树叶上未干的蔼

像纱巾擦过眉骨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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