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蒙智没再来打扰我们,我猜想得出他每天喝得东倒西歪的样子,顾不上了。
弟弟傅山知道我带着孩子出来过,住着破旧的房子,食不饱腹,他逼急时管我要过几次钱,我实在没办法满足他,他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他把目标逐渐转移到大姐和三姐身上,大姐在新加坡,三姐和三姐夫两个人一同去了日本,他们虽远渡重洋也没能逃掉傅山的追击骚扰,他像之前对付我一样弄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招数让大姐和三姐乖乖就范把钱掏给他,母亲一有事也求助她们,母子俩把我这两个姐姐当成了我们家的救星和财神爷。
我的生活还是捉襟见肘,顾然虽然对我很好,但我不可能永远依靠顾然,他是有家的,我明白。
一天徒弟小星拿着张报纸说单位要公开竞聘了,有一个副主任的岗位,我就斗胆报了名。理论考试我是不怕的,主要还有面试,面试时需要回答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没有范围,不找边际,我有点头疼。
小星跟我讲这个环节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给大家看的,领导还不是想让谁上谁就能上,只要问问题的人手下留情或者事先透露那么一丁点这结果不就很明显。
我思来想去,决定去走走后门,为了生存,我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下。
可是走后门,我从来没走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母亲曾拎着两个大西瓜大汗淋漓地去给父亲单位的领导送礼,把我们家地震之后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换成了后来的楼房,看来送礼是管用的。
可是送什么呢,我又没钱买,这可愁坏了我,我在屋子里翻来倒去,找到了两包尘封的茶叶和两瓶红酒,它们是顾然送我的,不知道它们的好坏,我又不好去问顾然。就送这两样东西吧,死马当活马医,送总比不送强,至少让领导知道我的心意。
我就忐忑地拎着这点东西去了领导家,我在他家门外站了十多分钟,不敢敲门,腿肚子还有点哆嗦,见了领导我这话怎么说出口呀,我实在不知道。
这时候突然一个小男孩汗流浃背地跑上楼来,看我站在他家门外,就问我。
“姐姐,你是来我家串门么?”
“奥,李主任是住这里吧?”
“你是找我爸吧。”
李主任听见他的儿子与我说话打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