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意识形态之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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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者,得也。君子让百姓有所得,百姓就对君子感恩戴德。《正韵》认为:凡言德者,善美,正大,光明,纯懿之称也。春秋时期,词汇贫乏,“德”与“得”通用,有时指物质获得,有时指精神方面的获得感,有时指分配制度,有时也指美德、德行,有时也作动词“尊崇”来用。


一、德就是获得感

 统治者让百姓有获得感,百姓就赞美统治者德行好。亲戚朋友给我们带来获得感,我们也会赞美亲戚朋友德行好。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如果统治者把百姓的获得感当成执政目标,百姓就安居乐业。统治者用严刑苛法治国,百姓就会唯利是图。孔子心中的政治理想是:“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里的为政以德,就是统治者要让百姓产生获得感。当然,孔子也注意到精神上的获得感并不完全依赖物质分配。所以,他又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意思是:靠行政命令和刑罚强迫群众,老百姓就会逃避制裁,而寡廉鲜耻。用公平的分配制度和礼仪规则来引领群众,大家就有廉耻心,并各安其位。


二、社会公德的内在逻辑就是分配制度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改朝换代的前兆。通常情况下,高层统治者为了维护既得利益,搜刮底层百姓,打压新兴阶层;底层百姓为了生存,抱团形成革命势力;新兴阶层为了突破高层统治的束缚,利用底层百姓,围攻并打败高层统治者。于是,就有了朝代的兴替演化。由于改朝换代会丧失大量人口,客观上,就出现了“耕者有其田”的局面。新朝的缔造者往往轻徭薄赋,让百姓休养生息。此时的百姓,解决了温饱问题,物质上有了获得感,就会拥戴新的王朝。

当分配制度相对合理时,百姓生存不成问题,整个社会就表现的有道德一些。这就是所谓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反之,社会就会陷入混乱,无道德可言。透过现象看本质,“社会公德”的内在逻辑并不是各种村规民约、风俗规矩,而是分配制度。

季康子苦于盗贼多,向孔子求教。孔子回答说:“假如你没贪欲,没有那么多财物,即使奖励偷盗,也没有人去偷你家的东西。”季氏掌控着鲁国的分配制度,又一个劲地搜刮百姓,百姓不偷他偷谁?季氏埋怨百姓不讲公德,其实,这种情况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三、改朝换代的内在逻辑就是分配制度蜕变

孔子说:“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意思是:花言巧语能够扰乱利益分配。如果不控制局部利益,就会败坏整体利益。通常情况下,一个朝代建立,起初的分配制度基本合理。但是,用不了多久,最高统治者就被权贵们的包围起来,分配制度也会向权贵们倾斜。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的现象几乎无法避免。久而久之,就会形成阶层固化现象,整个社会就会变成一潭死水。

鲁哀公问有若说:“今年遭了饥荒,用度不足,怎么办?”有若回答说:“何不实行彻法,收十分之一的田税呢?”哀公说:“现在收十分之二的税,我还不够用的,怎能实行十分之一的税法呢?”有若说:“百姓富足,君主与谁不足呢?百姓不足,君主与谁富足呢?”是的,鲁哀公见到饥荒,应该开仓放粮,赈济百姓,而不是加征税赋,满足领导者自己的私欲。在分配制度上,统治者应该“以百姓的获得感为获得感”,而不是用“领导的享乐权”去侵害“百姓的生存权”。


四、获得感的玄奥

获得感是一种感觉。人类个体的获得感主要有如下五种:温饱安全感,感官刺激感,财物占有感,名誉占有感,精神崇高感。其中,以温饱安全为满足的人,过的是“有奶便是娘”“过一天算一天”的生活。以感官刺激为满足的人,他们是眼耳鼻舌身等感官的奴隶,追求吃喝玩乐,甚至黄赌毒。以财物占有为满足的人,他们要钱不要命,成为钱的奴隶。以名誉占有为满足的人,他们“为仁而仁”,一生为名声所累,本质却乏善可陈。以精神崇高带来的获得感为满足的人,他们唯道是从,真心实意为大家解决急难愁盼问题和矛盾纠纷,他们是真正的仁者。

孔子敏锐察觉到人们对于安全、公平、精神崇高等方面的需要,于是指出:“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这里的“文”指有深厚底蕴的礼乐制度。这里的“德”指建立公正合理的分配制度。前者让百姓在精神上产生获得感,后者可以让百姓在物质上产生获得感,想要招徕天下百姓,二者缺一不可。

人类与其他动物的一个重要的区别就在于人类有精神追求。有的时候,精神上的获得感甚至能够弥补物质条件的不足。新中国建立之初,全国人民当家作主,“建立新中国、保卫新中国”成为中华儿女共同的精神家园。这种精神力量让中华民族面貌焕然一新,无论是经济建设、科学技术都创造了一系列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中国人民志愿军打败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更是创造了人类战争史上的神话。这是西方人永远无法做到,也无法理解的精神境界。


五、为谁服务?

“唯上知与下愚,不移。”孔子认为:地位高的和智力好的,应该帮助地位低的和愚昧的(分配制度应该向弱者倾斜),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道德经》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做一个强者,奉献自己,服务他人,这是正向思维,也是值得称颂的美德。然而,利益却不断地向强者倾斜,当官的以权谋钱,富有者花钱买官,最终形成权力与财富的媾和,同时也导致最高统治者走向毁灭。为延长统治时间,中国古人贡献了许多政治智慧。如:采取推举制,废除世袭制,整顿吏治,重农抑商,开科取士,不准商人子弟参加科举,等等。总之一句话:富者不能贵,贵者不能富。只有皇家可以既富且贵。回顾这一切,我们可以发现,古人的所有政治智慧都是在为王权服务。

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第一次把服务对象指向“人民”。新中国建立至今,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一系列伟大成就,归根结底就是“坚持人民至上”,做到了一切依靠人民、一切为了人民、一切服务人民。习近平总书记说:“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要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表明新时代的党中央更加务实,不仅注重分配制度的调整和改进,而且注重人民精神上的幸福。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集体主义优于个人主义,这是毫无疑问的。之所以资本主义、自由主义还有市场,不过是利用了人类的低级欲望。


六、“德”就是把分配方案挺在前面

子张问如何提高德行。孔子说:“让更多的人受益,就是提高德行。”樊迟请教如何提高德行。孔子说:“提前谋划、公布利益分配方案,不就提升了百姓的获得感吗?”前些年,又出现“先做蛋糕再分”“先分蛋糕再做”的争论。孔子在二千多年前,给出的答案是:“先给出分配方案,再一起做大,然后按方案进行分配。”

戚继光指挥作战,战前必定公布战利品和战功分配方案——有时以先登为首功,有时以斩首数量为功,有时以击沉倭船为功……所以,每战必胜。人民解放军作战前,会公布一些解放区土改情况,让每位士兵都知道为谁而战,所以,三年解放全中国。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在孔子看来,只要把分配问题弄清楚了,领导就会实现“无为而治”。


七、霸道不长久,王道必归来

美西方信奉“马太效应”,认为:“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他们依仗坚船利炮,肆无忌惮地掠夺全世界,甚至进行种族灭绝式的屠杀。如今,大英博物馆依然公开陈列从世界各地掠夺来的历史文物,英国人不仅没觉得当强盗可耻,反而以自己能征惯战为荣。直到今天,美国仍然抱着自己的强盗逻辑、霸权主义不放,以一己私利把全世界搅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成为阻碍全球发展的最大恶势力。

作为世界秩序的领导者,应该走“王道”,团结和带领全世界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共同建设美好家园,而不是搞“霸道”,拉一帮打一帮。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霸道“有效、有术,毕竟有限”,英国霸权已是昨日黄花,美国霸权也疲相尽现。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美国霸权就会被全人类唾弃,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

德者,得也。能让百姓有获得感的,终将成为百姓的领导者;能让各国有获得感的国家,终将成为世界的领导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新时代的中华民族首倡“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秉承“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精神,与世界各国共商共建共享“一带一路”,为世界发展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万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我们坚信,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中华民族必将战胜一切艰难险阻,迎来更加辉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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