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希望鼓舞着在僻静的街上走得很吃力的行人--那就是温暖、明亮的家。
人们躺下来,取下他们白天里戴的面具,结算一天的总账。他们打开了自己的内心?打开了自己“灵魂的一隅”,那个隐秘的角落。他们悔恨、悲泣,为了这一天的浪费,为了这一天的损失,为了这一天的痛苦生活。自然,人们中间也有少数得意的人,可是他们已经满意地睡熟了。剩下的那些不幸的人,失望的人在不温暖的被窝里悲泣自己的命运,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世界都有两个不同的面目,为着两种不同的人而存在。
觉新觉慧两个不同性格的人,出自同一个家庭,觉新向命运低头,娶了自己不爱的瑞钰,但也在最终现实的逼迫下与其相伴,最后瑞钰难产而死后,觉新将她抱起,大声撕裂的喊"我们回家!回家!"家?他的家在哪?一场革命革走了他的挚爱,却依旧变不了这新旧变革下的追寻爱的权利。觉新是这场新旧变革下的牺牲品,不过"家"里的人物谁又不是牺牲品呢?觉慧相比觉新要勇敢一些,人物设定上将他设定为敢追的新青年,对鸣凤的爱,对革命的追逐,不服从封建礼教,但不得不说这是这样的猛劲导致鸣凤的悲剧,用力太猛的爱在那个年代是不可行的,永远记得鸣凤在梅树下抱着二少爷 "爱一个人不是给他负担不是给他累赘的,我是多想全新全意的去爱啊。
"可是她是卑微的,一口一句对心爱的人 "您",这样的恐惧与卑微显而易见,以至于觉慧大声说 "你别总您啊您的" 鸣凤的高贵也许只能体现在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叫着觉慧的名字之时吧,那会她才是与觉慧平等相爱的。鸣凤死于封建礼教的压迫,死于觉慧太过大胆而张扬的爱。可怜而可悲。
封建时代对女性的压迫,《家》比《红楼梦》写得更深入,《红楼梦》下笔处处留几分温情,而《家》做了更犀利的揭穿。《烈女传》这种糟粕早该和《二十四孝》一起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裹小脚的痛苦,被指定嫁人的绝望,丧夫后不得再嫁的高压,甚至让连琴这样的新女性都不敢果断剪短头发的舆论风气……谁敢有自己的想法,谁就不容于世,每个在高压下屈服了的压迫者,反过头来都做了最恶毒的帮凶,禁止新的事物的出现。
她们已经成了压迫机器的一个零件,找到了自己生存的基点,为此她们放弃了希望尊严和很多很多,因此她们不允许曾经的自己来挑战当下的稳定:我辛苦爬上来,付出了太多,你想不付出这些就过得好,岂有此理。有多少人就是这样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变成了曾经的自己最厌恶的人,浑浑噩噩,苟延残喘,行尸走肉,在庸俗的事务和消遣间度过一万个相同的一天。这样的人生,算不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