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山城,好像太阳起得特别早。我和往常一样,麻利地洗漱完,匆匆跑到公交站,挤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
今天,是幼儿园放假的第一天也是姐姐再次住院治疗的第三天。
我好不容易挤到了车尾站稳。脑海里闪现着从小到现在和姐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年下大雪姐姐背着没鞋穿的我去上学,在玉米地里去给我掰玉米吃被大蚂蜂蜇的大哭…长大成家后我的每次困境都有她那双不大而有力的手拉一把。
不知不觉,广播提醒到医院了。我找到姐姐的病房,姐姐挂着吊瓶半靠半坐地睡着了,我轻轻坐到姐姐床边的橙子上,看着有一点瘦了的姐姐,她的心脏艰难地跳动着,呼吸有点急促。心脏每跳动一下,腹部就被振动得抖一下。
没多大一会,姐姐醒了,看到我坐在床边很是高兴,问长问短,好像妈妈见到了久别的女儿。
也许我的回答让她很满意,她像打了鸡血一样还和病友们拉起了家长。说说笑笑间姐姐的约水输完了。
我看时间才四点钟,就问姐姐想不想到外边去走走,“想去,只是走不了几步就很累。”
我在护士站借来轮椅,推着姐姐在医院的公园里转着、谈笑着,心里默默地向老天祈祷着,快点让姐姐好起来,我愿折寿十年。
来到凉庭下,姐姐想坐会,我扶姐姐坐下。她一边笑着一边吐槽着她们家的两大男人,说放心不下他们的起居饮食:“儿子还好,虽然煮得不好,但会煮,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老伴,他不会做饭。”我打断她说:“只要你配合医生治疗,很快就好起来了。”
姐姐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就叫我送她回病了,因为吃过晚饭,还有几组约水要输。
把姐姐送回病房,侄女已送来了晚饭,陪姐姐说过晚饭,就告别姐姐回家了,并约定明天再来看她。
等第二天再看到姐姐时,她全身插满了管子,静静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我大声哭喊着,医生着急地说:“病人用了麻约,听不到。”我发疯地哭喊着…被医生推出了病房。
我在病房外守了三天三夜,姐姐还是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