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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绩效夕阳

    青澈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天边那场盛大的谢幕。 云层被夕阳染成渐变的瑰红,边缘镶着金箔般的光,确有泼墨山水的写意。他下意识摸出手机,对准,又放下。取景框里只剩扁平的颜色,失了那份...

  • 双蚀

    上阙:状元殁 永和七年的皇榜,红得灼眼。 裴远之的名字高悬榜首,墨迹未干,已被快马加鞭传遍长安。他骑着御赐的骏马,簪花游街,青衫被春风鼓荡。百姓夹道,欢呼声震落朱雀大街两侧的...

  • 定心

    顾语把那个泛黄的笔记本合上,扉页上是他昨夜写下的句子:“一山有一山的错落,我有我的平仄。”字迹在台灯下显得坚定,但日光一照,却透着一股虚张声势的脆弱。 大学刚毕业一年,顾语的...

  • 舍墨

    陆景在古籍修复行当里是个异类。师承已臻化境的祖父,手艺尽得真传,却甘愿窝在城南旧巷,开着间无人问津的“舍予斋”。他的“异”,在于一把刻薄的刀和一颗不肯将就的心。同行们用机器压...

  • 平仄

    林眠的职业是“诗歌医生”,在自动化写作垄断的时代,人们依靠算法生成诗句,却总觉得词不达意。她的工作,就是为这些机械般精准却毫无生气的诗句,注入人类才懂的“差错”。 一天,她接...

  • 方言之茧

    陈默工作的格子间,像一块被精确切割的蜂巢。左边格子是李姐,四十三岁,说话永远带着“您看这样行吗”的尾音;右边格子是小张,二十五岁,简历特长栏写着“擅长团队协作与情绪管理”。陈...

  • 情绪

    深夜的写字楼,只有十八楼策划部的灯还亮着。林伟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扭曲的脸。他已经连续加了七天班,修改了二十三遍方案,而就在十分钟前,总监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方向不对,...

  • “减肥”的课

    林晚站在浴室那面水汽氤氲的镜子前,用手指抹开一片清晰。镜子里的人,锁骨像两段即将破皮而出的枯枝,肩膀薄得能看见底下骨骼的轮廓。她撩起睡衣下摆,肋骨一根根清晰可数,像钢琴的琴键...

  • 迟暮车站

    月台是旧的,浸透了数十年旅人的气息。长椅的漆面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深色的木纹,像老人手背上的脉络。沐阳坐在那里,身旁放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轮子沾着远方的尘土。 夕阳正从西边漫过...

  • 梅子冰

    晚高峰的地铁像一条被灌满沙丁鱼的金属管道,在城市的腹腔里轰隆穿行。陈续被夹在汗味、香水味和隔夜包子味的混合物里,脸贴着冰冷的玻璃门。手机屏幕上是未读完的工作群消息,红色未读标...

  • 未寄出的审判

    他又在深夜拨通了那个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规律而冰冷,像医院心电监护仪最后的直线声响。他握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对着这片虚无,开始低语。 “今天下雨了。我记得你说过,最...

  • 环环

    巷子深处的老宅院里,有一条老得快成精的母狗,叫黑子。它真的老了,毛色从油亮漆黑变得灰扑扑的,像蒙了一层洗不掉的尘土,脊背瘦得嶙峋,走路时后腿总是微微打着颤。更多的时候,它只是...

  • 独狼

    月光是冷的,像淬过火的刀刃,刮过嶙峋的石壁。它蜷在岩缝最深处,一个连风都懒得探访的角落。腹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凝结成一团暗红色的硬痂,黏连着稀疏的灰毛。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

  • 三痕书

    第一折:琴魄 承平三年的金陵,梅雨濡湿了九曲回廊。 裴雪序最后一次为顾长韫调试焦尾琴时,窗外的紫藤正落下今春最后一场花雨。他是京师最负盛名的琴师,十指能唤来云中鹤;她是将门独...

  • 未拆的茧

    她又梦见了那堵墙。 墙是老的,青砖,缝隙里长着顽固的苔藓,雨水在上面留下深褐色的泪痕。梦里,她总是徒劳地用手去抠那些砖缝,指甲劈了,指尖渗出血,墙却纹丝不动。然后,她会在凌晨...

  • 未干的油画

    林默站在三十层高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前,看着自己扭曲的倒影。领带系得太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西装革履的躯壳里,是一具正在溃散的灵魂。就在刚才,HR总监用训练有素的温和语气宣布了...

  • @陌上塞北 多谢

    水渍微星

    音乐还在空气里残留着最后的颤音,像一滴墨在清水里缓缓晕开。他放下手机,那长方形的发光体暗下去后,屋里的寂静立刻变得立体而厚重。 他走到窗前。窗外不是黑夜,而是一种浑浊的、都市...

  • 墟中茧

    他决定为自己造一个世界。不是在纸上,不是在画布上,而是在——梦里。 这个念头诞生的时刻,他正被地铁的人潮推搡着,脸颊紧贴着陌生人潮湿的公文包。车窗外的广告牌以每秒三帧的速度闪...

  • 渡厄

    城隍庙的飞檐在秋雨里滴着水,像永远流不尽的眼泪。老陈缩在朱红柱子投下的阴影里,面前那张皱巴巴的黄纸被雨水打湿了边角,"神算渡厄,一卦十元"的字迹晕开些许。他搓着冻僵的手指,想...

  • 水渍微星

    音乐还在空气里残留着最后的颤音,像一滴墨在清水里缓缓晕开。他放下手机,那长方形的发光体暗下去后,屋里的寂静立刻变得立体而厚重。 他走到窗前。窗外不是黑夜,而是一种浑浊的、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