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那家客栈的檐马,记得所有路过的刀。 初时它只是块顽铁,被游方匠人锻成马形,悬在“红尘渡”客栈的檐角。第一缕风穿身而过的夜晚,它听见大堂里有人...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谢风眠有三样东西从不离身:一壶酒,一把扇,一身永远洗不淡的血腥味。 他成名那年二十八岁,凭一把玄铁折扇挑了河北七虎寨。扇面是冷白...
跨江大桥通车的前一夜,陈渔在轮渡码头捡到了阮眠。十五岁的少年蜷在生锈的缆桩后面,校服袖口磨出毛边,像只被雨淋透又拒绝救助的幼兽。 “等船?”陈渔...
林岸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活在“夏时制”里,是在机场海关。 护照递过去,海关官员核对着屏幕,随口问:“停留多久?” 他本该说“两周”。那是项目外派的期...
市博物馆的文物登记册上,有件编号73的特殊藏品:一个九十年代的红色编织袋,尼龙丝已经起毛,拉链锈蚀在三分之一处。捐赠人匿名,附言写着:“装过整个...
陈慌二十九岁那年,耳朵里住进一只蝉。 不是真的蝉。是种无休止的嗡鸣,像有根生锈的琴弦在颅腔深处震动。医生说是神经性耳鸣,诱因是长期睡眠不足和压力...
整理父亲遗物时,我在樟木箱底发现三块并排的墓碑拓片。宣纸已经酥脆,墨迹却依然锋利得像刚刻上去的——分别写着“先考陈公讳青山之位”、“先妣陈母苏氏...
陈默成为大学夜间巡逻员的第三十七天,在图书馆后门的垃圾桶边捡到一个笔记本。 当时是凌晨两点四十七分,他刚结束第三轮巡逻,手电筒光圈扫过垃圾桶时,...
苏未在第三次削断铅笔尖时,听见画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来的是个陌生男人,穿着洗得发灰的亚麻衬衫,袖口沾着靛蓝色的颜料渍,像把一小块夜空穿在了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