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慌二十九岁那年,耳朵里住进一只蝉。 不是真的蝉。是种无休止的嗡鸣,像有根生锈的琴弦在颅腔深处震动。医生说是神经性耳鸣,诱因是长期睡眠不足和压力...
整理父亲遗物时,我在樟木箱底发现三块并排的墓碑拓片。宣纸已经酥脆,墨迹却依然锋利得像刚刻上去的——分别写着“先考陈公讳青山之位”、“先妣陈母苏氏...
陈默成为大学夜间巡逻员的第三十七天,在图书馆后门的垃圾桶边捡到一个笔记本。 当时是凌晨两点四十七分,他刚结束第三轮巡逻,手电筒光圈扫过垃圾桶时,...
苏未在第三次削断铅笔尖时,听见画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来的是个陌生男人,穿着洗得发灰的亚麻衬衫,袖口沾着靛蓝色的颜料渍,像把一小块夜空穿在了身上。 ...
情报机构内部有份代号“蜂巢”的绝密档案,记录着七名已注销的特工。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曾被判定为“不可修复的人格缺陷产品”,却在注销前完成了某种超越...
永和七年的第一场雪落在兰台宫时,十九岁的宫廷画师顾青舟奉命为即将远嫁的公主绘制行乐图。他在梅林初见那个执纨扇的女子,她正踮脚去触最高枝的绿萼梅,...
梅雨最缠绵的那周,古籍修复师沈未在拍卖行仓库的角落,发现了一卷没有落款的明代山水。画心蛀损严重,但隐约能看出亭中有两个对坐的人影,其中一人的衣袖...
陆青崖的房东第五次来催租时,梅雨季刚拉开序幕。 房东是个面善的老太太,说话也温吞:“小陆啊,不是催你,是这屋子……”她环顾这间顶层阁楼,墙皮被雨...
我不会作诗。 我只是在每个晨昏的交替里, 用剪刀裁出与你相似的轮廓。 当秋风第一次染黄银杏时, 你系着蓝染的围裙从染坊走出, 布匹上未干的靛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