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时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在四十三岁的额头。 我伸手,接住的不是闪电,是一枚松针形的细纹。 它说:别躲,这就是你。 于是我不再躲—— ...
【一】 凌晨五点半,闹钟响到第三遍,我才把腿从被窝里挪出来。 窗外的路灯像一枚被夜磨钝的月亮,照着我趿拉拖鞋的脚背—— 那里有一道浅褐色的疤,是...
【一】 凌晨五点二十,闹钟比巷口的豆浆机还先响。 我翻身下床,像翻开一本合上的日历,纸页“哗啦”一声,露出新鲜的数字。 窗外的路灯尚未熄灭,像谁...
【一】 把日历翻到中年,像把茶叶倒进温水,舒展的都是旧纹理。 我听见关节在清晨“咔哒”一声,像给新的一天上锁,又开锁。 镜子里,法令纹是两条静静...
(一) 我把人生折成三折屏: 青年是炽白,中年是灰蓝,如今是烟青。 烟青里,我看见自己曾伸出的手—— 有的被回握,有的被咬,有的悬在空中,风一吹...
(一)雾起 把镜子转过去,朝墙。 四十岁那年,我学会的第一件事,是让镜面蒙尘。 不是怯懦,只是不再把每一道细纹都当裂缝去焊补。 清晨洁面,指肚掠...
一、忍耐·暗潮 夜雨敲窗,我四十三岁的肩骨最先听见。 丈夫项目告急,母亲病急,孩子英语只考三十七。 我把热水器调到最高,让水柱像铁锤砸背, 却砸...
一 我把清晨五点四十分的闹钟,叫作“第一枚硬币”。 它落进生活这只储蓄罐时,声音清脆,像三十年前父亲把第一枚五分钱镍币放进我的小猪储蓄罐——当啷...
我是这座房子的支点—— 清晨五点,煤气灶先醒, 我跟着醒; 夜里十一点,路由器熄灭, 我最后熄灭。 中间这十八个小时, 被切片、切丁、榨汁、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