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图片让我想起邻居沈老伯,幼时记得事起,印象里他就喜欢抽旱烟。每年都要种一块旱烟,饲候他的旱烟地,比关心她小女儿还上心,一个人一年还都把它抽完。
在我印象里,他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坐在门蹲上抽旱烟,沉默中只听见"叭嗒、叭嗒"的咂烟锅声,在一圈圈烟雾缭绕中,他那张满是皱纹和沧桑的脸,仿佛还停留在民国初年时代的老汉形象,就差没戴瓜皮帽和穿长衫了。七十多岁了,还能扛得动一大捆柴禾。他从未与人吵过架,却没人敢惹他生气。
去年在老家看到他的坟冢,想起幼时他蒸包子,用簸箕压在大灶上蒸,年少不懂事,还以为是桐子叶粑粑,跑进他家屋去就一下揭开看,结果大簸箕受蒸馏水一发,又重,没揭下来,我个头又只有大灶高,翻腾的蒸气一下扑面而来,脸和手都烫伤了,还好不严重。
其实就是好奇,不是想吃,当时屋子里没人,只想揭开看一眼就跑,没想到他就坐在灶背后烧火,被烫得"哎呦"一声和摞簸箕声被他发现,我被他狠狠吼了一声,赶紧撒腿就跑。
其实他平时虽沉默寡言,心地却善良。小时候爬他家门口桃树上偷桃吃,被发现后万分尴尬,不想他却没说我,而是扶着我下树,并摘下最好的桃递给我。
那次揭簸箕被吼,是因为他说正在蒸着的包子敞气了,蒸出来不好吃,而且怕烫伤人,所以才吼我的。这是一种习惯,他吼她姑娘就是这样的,但不是经常,偶尔会吼那么一声,随即就过了,又依然保持沉默寡言。
那时我才六七岁,如今依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