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风雷益
却说几个月前，那风家的少年和魏颖订了婚，不两天从拖拉机上被甩飞出去，吐了一碗血。风少吓破了胆，猜到了婚姻不祥，也学着葛家、胥家的样子，向魏颖退了婚。此时魏颖依然待字闺中，黄杰和丈夫魏铁盒商议道：“大颖不能再在家待下去了，她的婚事总是不成，有个班上，总算有个遮盖，省得人人骂她‘望门妨’……昨天我见你那做局长的兄弟魏铁勋回家来了，乘放年假亲族们都在家，咱们两个上门求一求，让大颖去教学，当代课教师。”魏铁盒犹豫道：“大颖连高中生都不是，去当代课，转不了正的。”黄杰道：“先装点一下，也是好的。”
魏颖这位叔叔，名叫魏铁勋，在县城任公安副局长之职。和魏铁盒一家略有些亲厚。听了铁盒、黄杰所述，铁勋笑道：“现在缺教师，小侄女想去代课，这一点好安排。只是想要转正，却又难了。小侄女需要努力，拿下自学考试的学历，才有机会。”黄杰问道：“等有了自学考试的学历，还要些什么，才能成为正规的教师？”魏铁勋道：“到时候再送一些礼，也就差不多了。不过你们要小心，这自考大专，报的人越来越多，等你们拿下来，也未必管用了。”说得黄杰心又凉了。
数日后，魏铁勋电话打给村支书，村支书带着魏颖见了东村小学的校长，将代课的事商定了下来。黄杰想让魏颖当幼儿园教师，奈何此时缺的是一年级语文教师，只得硬着头皮先答应了。黄杰知道女儿学问不济，替她惴惴不安。
如今且说到了大年三十，陆识学在门前贴春联，他妻周氏，乃是幼儿园教师，将陆识学拉到大门前，道：“咱们一起跪下来，求一求吧，这多年来，你得罪的人太多了。”陆识学面子挂不住，道：“你糊涂了，怎能敬仇人？咱们两个跪下来恳求，仇人将要上天！”说着便走。周氏自己跪在门外乞求：“我们得罪了人，当初有做得过分的地方，乞求原谅！”周氏一阵乞求，门前过来过去的也有几十人，周氏只盼着这几十人能够将消息传播开了，淡化这一段仇怨。且说到了第二天，并无异样。陆识学又对妻子道：“你太沉不住气了，自乱阵脚，长敌人的志气。如今岂不是没事了？”谁想到了年初二，走了亲戚回来，只见墙头被人用雷管轰开了一段，幸好离房屋还算远，不然连房屋也坏了。陆识学之妻又哭又闹，逼迫陆识学调往县城，要他宁愿降为一主任，也不要在本镇任校长了。至此陆识学开始着手为进城铺路。
初四日立春，乙亥年终于到来，大师听着“今日是立春”的广播，却觉得气场并非祥和，不知一九九五年又要发生何等事情。原来亥为阴气，乙木有委曲求全之象，是年当有委屈之事发生。果不其然——开年之初，镇政府缺钱使，雇佣了一群奸细查早婚，将虚报年龄登记结婚的、未登记先举办民间婚礼的查出了几十家，每家罚款七千元，一次交不够七千的，拿出两千元首款才可免于拘留，余钱留待以后追要。镇上以及周边各村，弄得人心惶惶。大师一直是同情早婚的，看不得这些行为，他叹道：“这些早婚的青年，都是国家的忠荩，他们结婚生子的花费，都是推动社会经济的，将来他们的孩子要比别人早一步交学费，交完了各种学费又要早一步结婚买房，早一步工作交税，于国有利，为什么要罚他们？”又想到，地方财政不景气，所以派出所人员才像叫花子一样查早婚。等将来自己回镇上工作，岂不是也跟叫花子一样，财政该给的不能给，把工资给抠得孔孔洞洞？想自己是何等人物，让乡镇财政给发工资，确实是埋没了。更深的悲哀，是自己可以留在扬州的。当地及其周边的修仙家族有实力帮自己在扬州城扎根，谋一份好职。怎奈自己在九三年春夏碰了太多的女人，申雪依、胡琛儿等人需要他照拂。既然有了女人，就有了责任，如歌如诗的扬州，留不得了。
龙文雪等人都回家过年去了，乘这段闲暇，大师多写了几幅字，交给柳生，送到广州去卖。因为近一年多来生活的变化，写字的神韵和笔法也变了，大师思考着自己笔法变化的踪迹和心路，不觉数日已过。
龙文雪猜着他启程的日期将近，给他传讯，说自己回来了，正在新华旅馆。大师见了龙机密，两个人一番问候，亲昵到了一起。大师叹道：“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只研究了一点书法，还想替几家早婚被罚的打抱不平，也没做成。”龙文雪道：“别想那些帮外的事务了，古语云‘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一学期任务繁重，不要出差错才好。你还想保持功力的高幅增长，这就更难了。”二人商议着帮中大计和来前必做之事，合计难做的事竟有五六件，毕业之前还要实习，还要参加万人太极拳表演，还要尽帮主之责接纳新人，大师再也没有心情替几家早婚户抱屈了。不日二人启程，奔扬州而去。
大师回到扬州，只见最后一学期的功课表排得比较少，加紧了要毕业的样子。下午时间，同学们分组做实习前的训练，设计课程。这时候偏偏又有一个太极拳表演牵扯了大师不少时间，虽是到了春天，天气回暖，但大师这一段时间过得很不如意。在学校里还要听武潇、崔磊等人骂薛俊，寒假时节在家二十天总是听人谈“薛俊”长，“薛俊”短，到了扬州还是不能摆脱。
这一晚大师和璩望舒同寝，望舒笑他道：“你心地单纯，只是一个修炼家。毕业之前的事情多，再加上一个太极拳表演，你便排布不开了。”大师道：“我的隐藏计划没有在大专两年执行到终点，让我感觉到了失败。原准备一直隐藏到三十五岁，做一个前半生在世上几乎没有行迹可考的人，如今看来不可能了。”璩望舒用洗好的发梢磨着他的脸，使小手段撩他道：“我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你高兴起来，你信不信？”大师道：“有这么好听的话，快些送给我。”璩望舒道：“你怎么忘了，泰森正好在今天出狱——”说着从被单下抽出一张报纸，让大师看了，顷刻间大师烦恼尽消。
璩望舒问道：“你为何如此喜欢泰森？”大师对她道：“泰森是拳击史上最年轻的拳王，不但拿到拳王金腰带最早，而且一统重量级也最早。几年前信息不够发达，有个讹传，说泰森在十七岁就拿到了世界拳王，我听到这句话，想十七岁能做什么？格外佩服，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泰森。其实泰森是二十岁拿到了世界拳王，我若先听到正确资料，未必会喜欢泰森。十七岁和二十岁，差别很大。”璩望舒道：“二十岁，那也够早。”大师叹道：“晚节功名如嚼蜡，少年科第似登仙。如今我已经二十岁，却没有什么成就，岂不惭愧？”璩望舒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年纪轻轻，写出的功法文章抵得上少林、武当的掌门，你和泰森比起来，真的一点也不愧色。我相信你在修仙史上的辉煌和泰森在拳击史上的辉煌是一样的。”大师得她鼓励，兴奋地掀起被子，只见璩望舒裹着一方浴巾，分明是早已在等着他。他便摘去浴巾，和她做了一个美美的谭崔。
床事已毕，璩望舒转又苦艾艾地道：“这可怎么办呢？我总是放纵、偷懒！严谨的双修，我的精神力跟不上，和你开了那么多低层次的车，万一境界上不去，我会受到天罚的。”大师道：“你不必多想，待我再突破一次，你我用一般玩乐也能和严酷的双修一样，依然将你的修行带起来。”璩望舒抱紧他道：“正因为你功力深厚，我才懈怠了几分，前路要累你了。”二人相互诉说着一些修行中好玩的事情，许久入梦。
且说次日，宗师又去列阵打太极。新分来了一个要求更高的教练，名叫谭青，一次次细苛地比划，频频叫停。大师便有些不耐烦，想让他闭嘴。只见谭青道：“动作总是不能整齐划一，这样怎能迎接领导的检阅？”大师站出来道：“教练，若我们能打得整齐，是不是就可以多休息？”谭青道：“那是自然。若能打得整齐一致，我何苦非要多累你们？”大师跟他讲条件道：“只因为打得遍数太多，队友们疲厌了，所以才打不整齐。若依我说，每次接连打齐两遍，便各自回家，这样激励，很容易打齐。”谭青沉吟了一番，他想要看清这支百人队伍的潜力，便答应了。
这便是宗师的偷懒取巧之法，待谭青发令“开始”，他便将体内的罡气释放出来，将百人方阵全框在里面，限得每个人都随他打出雷同的动作。此番整齐划一、动作标准是不用说的了。这方阵中的九十九人也都奇怪，不知道有什么力量在推着自己，也限着自己，自己仿佛是在一个模具中使招，不得不标准。教练谭青喜出望外，将眼前的百人队伍夸赞了一番。又打了一遍，依然如此，他便兑现承诺，给大家放了假。
接连数日，大师都早早归来，他又有了宏扬玄学的时间。这日他对璩望舒、龙文雪二女道：“此时身在扬州大学，单位名头响亮，发表气功文章最得宜。待分配了工作，单位变小，发表文章便没有漂亮的山头了。我要写一篇分量极重、超越时代的论文，发表在《气功》杂志上，纪念我毕业前的生活。”二女拍手称妙，催宗师快写。
大师精心演构，那论文逐渐成形——
男性止漏与延长性交时间的实操并真论
修炼丹道需要元炁的积累，即使过了筑基期，止漏依然为配合练功之必需。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气功修炼者要应对工作和家庭，梦遗或者性生活中的漏精会削弱丹火的力量，甚至损伤修炼者的信心。多数功法皆有如此几乎一致的说明：泄精后二十四小时不得练功，泄一次精需要练功十日才能补回。笔者掌握独特的止漏行气法，可加固精关，若学习者认真修习领会，可以确保不会在春梦中遗精，在性生活中亦可延长一定的时间，和谐家庭。假如夫妻之间达成理解，将性交时间控制在二十分钟左右，男方可以做到交而不泄，为更高的修行阶段做准备。
此处容笔者说几句题外话：房中术类的文章在气功养生杂志中最受欢迎，然言及精义者少。古书如《素女经》《洞玄子》《天下至道论谈》《医心方》等所载并非真正的房中术，或者说它仅仅是房中术的姿势和心理部分，不足以作为修炼房中术的引领。恕笔者直言，最有名的《素女经》反而最肤浅，其书中所载“九浅一深”之法并不适合男女身心，疑其“九”字为故意扩大之数以做高深。故探究房中术，不可以局限在房中类的典籍中求之，应在房中气功和房中之外的气功之间找到联系枢纽和贯通之法，二者本不是分开的。这种横向的探究，远比先立一个“房中”的名头，然后从古籍中搜寻方法更有效。
房中术并非因为它是房中术，而有一个独立的基础或初级功法，它的基础和别种功法是共同的。笔者有一位朋友酷爱打坐，他曾对笔者言，打坐使炁上行，让他在房中的表现超越常人，他修习静坐的动力，有一半来自于房中。由此可见，行炁是房中术的核心，而房中典籍所载的姿势、呼吸、心理上的调整，仅仅是核心之外的辅助。
若是在艳梦之中，心理调整、姿势调整等都是凭借不上的，只有体内的行炁可以凭借来对抗梦境，不被梦境左右，这时候考验的不仅仅是人的心性，也在考验行炁之法是否精当。若有充沛的内力和适当的真炁运转之法，可以度过考验，且使体内存精更加稳固。
有心的读者自然要问：我运转的是周天，或者我平常所练的是中脉，早就形成了无意识的习惯，为什么在淫梦中抵抗不住呢？因为你所练习的炁的运行轨迹是意念加以导引的片面产物，感觉和意念是不完全可靠的，真实的炁的运行远远比导引的意念要快。当内气勃发的时候，全身任何地方在短短一两秒之间皆有真炁穿过，非用任何语言和图画所能形容。
由于真炁运转的复杂性，环形、螺旋、直线、斜线、∞字、开放弧形等皆有，所以任何导引与运行真炁的观想都是有促进作用的，但又都是初级的，起不到积少成多乃至驾驭强烈的真炁如洪流般做功的作用，因为练功者的简单意念涵盖不了真炁运行的复杂性，在运行模式上滞后，脱离真炁在人体内实际上的运行轨迹太远。因此，有的气功派别干脆对炁的运行不管不问，这种功法看似高妙，亦有缺点，因为真炁旺盛必然会导致智慧增加和得定，不省察真炁的升降开合、盈虚旺衰，会造成修炼时机的浪费。这些问题不宜多说，有挑拨之嫌，下面我只讲本人对于真炁运行模式的深化与改进。
我在个人修炼中采取了一种“双投梭”式的真炁运行法，亦放亦收，即放即收。若有一束真炁正向而去，同时必有一束对等的真炁紧贴着这这条炁线逆向而回，这种运行方式较单线式的真炁运行为胜，如此设想可以避免“气行到哪里了”的偏执，又可以合乎“法不孤起”之旨，无论体内真炁怎样运行，处处都是完整的闭环。若不如此，采取单线式的行进，则形成闭环甚难，周身之气难以衔接。
“双投梭”的方法将真炁的循环最小化，并且循环可大可小，使人体如同无极。在如此构想之下，无论是修周天，还是修中脉，都获得了更大的方便。且利用这种炼炁法，练功的内涵也变了。较为原始的那种单向行炁，心力集中在一、两股真炁上，观想它的运行，难以遍观周身全体；双向的真炁流动法，是身体的两个位置在互换真炁，真炁在相互撞击中互有穿透，引发出新变。后者的着眼点是全身气机的变化和旺盛。其实真正畅通大周天的人皆有体会，是全身不同部位的炁在自由交换，而不是一团真炁自丹田出发，经行固定的路线再回复到丹田。
有一定的定、静功夫之后，头顶和会阴之间会产生吸力，练功者一般的感觉会觉出有能量沿着中脉上行，此时要知道紧贴着上行之线，亦有真炁在同时下行，而人的感觉总是有偏至的，且滞后于真炁的运行。若有旋转的感觉，当知紧贴着你感知到的旋转之面，又有一个反向旋转的夹层。因为人类感知的缺陷，往往被一个方向带动之后即产生执著心，将这一个方向的感知扩大，忽略了反向而动的补充交换，这样以偏代全地练功进展相对是缓慢的，要及时将反向的隐蔽炁流发现，合正、反炁流以成无极。
建立了“双投梭”的行炁模式之后，可以无限将其叠加、扩展，这便是真正的无极了。因为人类对上升的炁敏感，对下降的炁相对不甚敏感，当发现中脉有炁上行，直达百会之后，即在这道炁线之外设置一个环形的夹层，夹层中的炁下行，之外再设夹层，和邻层反向而动，炁又上行……如此往复、叠加，周遍全身。这样全身的炁便形成无极了，上既是下，下即是上，进即是退，退即是进，扩散即是聚敛。
我在读《道德经》第五章的时候，就感觉到它是一种独特的炼炁法。“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曲，动而俞出。”人体应当效法天地，真炁的运行也应该是上下升降的。可惜这种橐籥之论在《道德经》中没有多引申几句，费尽了后人的猜疑。后来我悟到了这种以“双投梭”为最基本单位，然后无限扩展、无限粘连的“无极行炁法”，将上下穿插成一体，《道德经》行炁法也就由猜想变成了现实。
无极行炁法亦可以反向而行之，自外向里拓深，可意念全身的皮肤，每一个毛孔皆是一个小小的丹田，令真炁在肤表一起下行，同时和向里逐次隔一的真炁下行夹层一起运转，亦于同时另一半被间隔起来的真炁上行夹层也开动运转，正向与反向相互穿梭，如此可采集天地之气，增强内炁。
（按：皮肤在修炼中具有理炁和增厚内炁的作用，利用皮肤行炁可以增加真炁，令真炁翻少为多。仅少数的功法书对此有说明，笔者实践，此乃有效的方法。练习皮肤行炁要求练习者有较强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炁在皮肤的内层与外层跳宕，心理素质不好的人会以为自己丢了炁，其实炁不会丢失，还会跳回来。若心理素质差，疑惧心重，总感到真炁在丢失，找不到反向的回收之力，不适合练此法。其实真炁是很难在练功过程中丢失的，真炁多损耗在日常的散漫过程中，或发功过程中，练功即是针对精炁丢失过程的反哺，没有一边练功、一边丢炁漏炁的道理。）
关于内炁如何会在积久的练习中变得更强劲，有以下几种原理可以解释：1、静极生动说；2、外炁内收说；3、副元神带动说；4、有为法引动无为法说。其中副元神带动说为严新先生所提出，能够较好地解释若练功状态佳则增幅会巨大、涌现奇迹的问题，读者可自行参阅相关文章。
采用这种“道德经行炁法”代替较为广泛流行的单线行炁法，两个月后即可以收到明显效果。其表现为，内气增强至一定的火候，内脏会有稍微的收缩，胸腔内扩大的间隙虽然只是一点点，却非常宝贵，会引得真气的升降更加迅猛，本人时而会听到真炁冲荡带来的尖啸声。真炁在体内上下冲刷（本人一再强调，炁的运行很快，气功导引类的书籍对真炁运行的规定过慢，对读者有所误导），带来的快感虽不如性交时的快感那样剧烈，然而持久性胜之。在这个阶段若有春梦，十之六七能够摆脱并战胜，春梦皆发生在阳炁最为旺盛的时机，若能不漏，身体受益功力上涨。
此时距离梦中完全止漏只差一步了。若练习者发现行气闭环带来的内腔吸力具有了和外部诱惑相互抵抗的力量，这一特殊的阶段需要警醒，要为下一步的练功转向做好准备。为什么这一阶段要至慎呢？因为内炁的增加会刺激、唤醒副元神，副元神做功拉动修行的时刻往往短暂，若大脑运转世俗的智慧（乃愚智也），副元神会退缩。在练功时少起俗念，重点是忘了这个世界里的种种吝啬与艰难，才可以让副元神纵起来，延长其带功的时间。
副元神发作、给予增益，往往会选择在喉间、面颊、腹腔内壁、内脏边缘、大脑正中松果体等部位，在以上部位产生震动感，甚至练功者本人能听到炸裂声，这便是阳炁上升、身体由阴转阳的体现。腹腔最下的内壁，连着大腿，像一个碗，只要被副元神引起震动两次，练功者的精关就会变得坚固，再也不会有梦遗发生。
在梦中能够锁阳算是完成了第一步，在未得副元神的协助之前想要锁阳，千难万难；激活副元神之后，回首一望，梦中锁阳、梦美色而不遗精只是最小的关卡罢了，容易越过。
若要更进一步，获得更坚固的锁阳之术，则要求激活副元神和道家动功的结合。副元神会震动全身各处，四肢、表皮、运动肉被震动得较少，而内脏空隙、腹腔内壁、中脉、上中下丹田、面颊里侧等处震动较多，宛如身体里面另有一个平常不被发现的、陌生的自己被翻出来，有“我非我”的感觉。到达这种感受，意味着真炁突破了经脉，足以蓄养全身，离久交不泄的目标迫近了。
面颊里侧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炁冲面颊的时候最容易滋生妄想，有人会感觉脸不存在了，真炁大量流失。即使练功者嘴巴紧闭着，真炁亦能穿透肌肤而出，透出时易于觉察，转回时往往不被觉察，造成心理恐慌。且此处靠两耳较近，行炁时耳边“嗤嗤”的风响，也会让人误以为丢了真炁，此时最难过的是心理关，若能坚信真炁正在增益，精进数十天后，则回收的炁流显著，于齿缝、面颊、喉间经常会无中生有，猛然爆出真炁，直接攻入上丹田。自此而感觉中脉变粗，粗时如拳，无中生有般地于中脉某处频频有爆炸之感、炸裂之声，射出强烈的真炁，此时已经到了能够驱用副元神改变身体的阶段。
无中生有地真炁团爆发，或在中脉中上下冲撞，其快感等于或略强于性交。待真炁更为充足，快感增强乃至加倍，另当别论。自身有了不依赖性伴侣的快感储备，这将使得性交延时成为可能。因为来自于身体内的快感力量会视性交为磨炼、增强自己力量的外缘，与外来的性交拔河，性伴侣将精炁外抽，而御主体内形成了无数闭环的真炁则与之反向角力，形成延时，甚至久交不泄。
因本文注重实用性，对“马阴藏相”等更高阶段的功法不做介绍。“马阴藏相”并非修炼丹法的必经阶段，修炼者的身体变化人人不尽相同，有人由藏相复又变为不藏相，未必是功力的倒退，勿以猎奇的眼光视之。
在行文中，笔者感觉到一些禁忌难言之处，倒不是因为“性”，而是因为唤醒副元神、杀灭俗心要包含的内容，难以尽言。此“俗心”亦包含着俗世鼓吹之物，我若揭破即有恙，有碍我的隐逸事业。想前贤亦如此，欲泄真法，畏世俗之讥谤也。故以古人诗草草做结：
达摩西来无一字，全凭心意下功夫。
若从纸上求妙法，笔尖蘸尽洞庭湖。
且说论文完成，璩望舒和龙文雪抢着来看。璩望舒先看完道：“千古好文！这也透露出太多干货了，还是直通《道德经》的行炁法，炁成复线随处设闭环，万千闭环成无极，神奇的构思，发表出去，有些可惜呢。”龙文雪也看了道：“写得太真了，要是男同胞都拿去苦练，社会风气会不会大变？可惜我不是男儿身，我要拿去给我弟弟练。”璩望舒将论文掩住道：“别发了，留着以后办培训班用，能收好多钱。”大师道：“怎可小家子气，有点真内容就舍不得发了？”璩望舒心疼了半晌，方道：“还须加上这么一段话。”说着为宗师草拟了一段文字：
附：本篇《男性止漏与延长性交时间的实操并真论》完稿时全文计两万字，因容量较大，要点繁多，谨抽取精要部分发表。欲览长文者请汇款五十元至××××××××处周神松收即寄，或地址××××××××处周神松收（扬州大学地址有效期至1995年6月底）。请于汇款单附言栏注明购买者本人的邮寄地址。
大师见璩望舒牛心，便将她拟的一段话抄上。璩望舒笑道：“你再写一份扩充稿吧，不久汇款单就要雪花似的飞来了。”大师便依她之言，续写扩充稿。两万字的稿件写出，亦是满篇精华。龙文雪道：“亏得倒逼了你这一下，两万字正好是一个小册子，我们这儿便是一个小小的函授部了。你的下一步事业又提前开始了。”大师道：“原准备明年办函授班的，如今提前开始了。”璩望舒道：“时间不等人，越早越好，谁让你是大师？”三人一番庆祝。
如今且说太极拳排练，十个百人队伍合成千人队伍，一起到广场去练，又增加了难度。因与另外九支队伍合练，无法提前收队，大师便不再用罡气，扬州大学小分队的动作也散乱了。谭青和另外几个教练又急了，谭青喊道：“怎地如此不整齐？前几日你们的水平呢？”任他怎样要求，再也达不到前日的整齐。谭青无奈之下，从人群中找到大师，道：“你的太极拳打得好，你是骨干，多要求他们一下。”大师道：“如今不能提前收队，大家都疲厌了，打不整齐了。”谭青道：“如今是千人一起训练，我们无法提前收队了。若有别的要求，还可以商量。”大师道：“容我们想一想，要什么激励。”和队友中的几个议了一下，对谭青道：“我们想要见到高佳敏，看高佳敏打拳。若能满足，我们定当刻苦训练，个个打出好拳。”谭青道：“实不相瞒，高佳敏是我师妹，我们一起拜了名师，一起训练。你们只看名头，我的拳法能比自己的师妹差到哪儿去？你们这样挑剔便叫着相了。”大师道：“你不如高佳敏的动作更轻柔，更能写意。”谭青道：“这倒是真的，亚运会、世锦赛冠军只有一个。只可惜高师妹出国交流去了，不然，她也会在这里。”大师身边一群队员都抱憾“太可惜了”，难以学到高佳敏的太极。谭青又劝道：“大家还是好好打拳吧，多想无益，这一回活动非同小可，要电视直播的，谁又能不尽力？”话未说完，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道：“刚才谁说要找我？”从一群教练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只见她脚步轻移，气韵悠然，众人皆为她动了颜色。正是：姑射依云，洛妃凌波。素手锦标折桂，只身亚运夺魁。九域传佳话，四海播祥尘。漫言出国传薪去，佳敏长拳今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