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特别爱吃糖。妈妈刚蒸好的馒头,我就会一手端着碗,一手抓着馒头,蘸碗里的白糖吃。记忆中好像哪里都有白糖,稀饭面汤会放糖,喝的水中会放糖,特甜!爷爷是教师,每周都会给我发5块钱,让买作业本,买铅笔,我还拿它来买方便面,买冰糕吃,好像钱怎么花也花不完。有一次在看电视,大山里跟我一样大的学生,上学要翻过几道山,却没鞋子穿,连写字用的铅笔,短到手握不住了,他才会低着头像是犯了错似的问爸爸要钱,爸爸很为难的让他在等等...
我当时很不理解的问爸爸,他怎么上学买不起铅笔呀,爸爸说,大山里的人,走不出去,太穷没钱花。那时我就认为,大山是农村,而我是在城市。直到要升初中,填表格,有几处不会选,问老师后,才知道爸爸妈妈是农民,而我就生活在农村。那种感受,就如读《置身事内》中提到,在1990年,全球有53亿人,其中最穷的一半人中约四成生活在中国,一模一样。
我不愿意相信,我生长的地方是农村,也不愿意相信,我所享受的丰衣足食的童年,却在世界之中,那样穷。
现在,看着《邓小平时代》,我才确定,我和我的祖国,当时确实穷。中国经历了溥仪退位,旧制度崩溃,又到抗日战争,内战,再到新中国成立,遭受“大跃进”和“文革”,这几十年的艰难岁月,让中国人民受尽了苦。改革开放,邓小平访问日本,参观某一自动化的钢铁厂,仅此一家工厂生产的钢铁量,相当于当时中国全部钢铁总产量的一半,不仅看到了大规模生产彩色电视机,还看到尚未进入中国的传真和微波设备。看见日本的列车,只能惊叹到:“快!真快!”。
工作中,我是一个直性子的人,碰壁踩坑,却自认倒霉遇到“坏人”。现在,我理解并慢慢认可一句话:我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发展出完善、专业、复杂的官僚体系国家。邓小平经历了三起三落,能有机会站在最高领导人的位置,有部分原因是,他极度的认同和小心使用“官僚主义”。他一向愿意接受权力的现实,对毛泽东的忠诚让他免于迫害,复出后选出亲信的领导班子,可以让他放手干更重要的事。如此明显的官僚主义,一直都存在着,只是我没看见。如果退回到两年前,我在剧院上班,这种体制内的单位,领导让我绝对服从,让我站队,我就不会拿“做自己的主人”与她对抗了,也不会在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却草草输了这场游戏;如果再追溯到一年前,新领导让我表态,我却用“看不上”藐视他的领导力和人格魅力,无疑断送了自己的发财路...
我不会对过往懊恼,那是我不知道的事。现在,认清了现实,就会更理解身边的世界,更好的生活。特别喜欢《置身事内》的一段话:我对中国悲观不起来,我的乐观,不需要头头是道的逻辑支撑,它就是一种朴素的信念:相信中国会更好。这种信念是源于司马迁、杜甫、苏轼,源于“一条大河波浪宽”,源于对中国人勤奋实干的钦佩!
祝福我的祖国,祝福祖国的人民,祝福身边的你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