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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上一年级的时候，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小杰也吵着要读书，奶奶董清荷说：“小宝，你年纪还没有到，等明年就送你上学前班噢。”

小杰鼓囊着圆圆的脸，说：“不，我要读书，我要去找姐姐。姐姐也在读书。我要上学！”

董清荷抵不过孙子的吵闹，到学校去找校长请他收下小杰，校长看着面前这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学前班里还没有这么小的小孩，但是抵不过董清荷的诉苦，就让他先入学再说。

但是送小杰上学的第一天，小杰就哭着要回家，不要奶奶离开，在学前班前面拉着董清荷，要董清荷陪他，但是董清荷需要农忙了，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她哄小杰说：“奶奶不走，奶奶就在外面，你在教室里面读书，你看奶奶把帽子挂在窗户外面，我就在外面等你。”

小杰这才答应，但是他时刻盯着外面的窗户，下课期间他就跑到外面去看董清荷在不在，发现奶奶不见了，他就哭的脸发紫，老师看着很害怕，就送他回家，学前班的老师跟董清荷说：“小杰他奶奶，这孩子还太小了，离不开你，要么还是晚两年再读书吧。”

小杰听到老师这样说，又不愿意，他摇着董清荷说要去读书，要董清荷陪着，但是董清荷只能偶尔带他去上课，后来董清荷想到了小玲，说让姐姐陪小杰一起，原本小玲要升二年级了，但是董清荷跟老师说让她再读一年一年级，陪着弟弟，小玲哭着不愿意，说：“我不要，我要上二年级了，凭什么要我带他。”

董清荷说：“你是姐姐，带弟弟是应该的，等明年你再上二年纪。”

小玲伤心的哭了，她不愿意，她说：“我就要上二年级，你打电话给妈妈，我要告诉她，你不让我上二年级。”

董清荷就很发狂的骂小玲，说：“你这个臭丫头，秋子，你们老师也说你一年级刚及格，你要再学一年才能上二年级，你就不能带你弟弟啊，怎么当姐姐的。打电话给你妈有什么用”说着董清荷就假装要拿木棍打小玲，吓得小玲跑的躲了起来，后来没有办法，小玲就带着小杰又重新读一年级。后来好几年，同学都喊小玲是留级生。

小玲回家，看见董清荷还没有烧饭，她就开始写作业，作业写完了，她想出去找同学玩，但是董清荷不让她出去，小玲说：“燕子在等我，我说好了要去她家玩。”

董清荷说：“不能在家教你弟弟读书么，一天到晚想着玩，你弟作业都做不来，你帮他做。”

小玲气哄哄的说：“我把自己的做好了就可以了，他自己到处玩，不写作业，凭什么叫我给他写作业，我不干。”

董清荷又拿起竹棍，骂道：“臭秋子，死pie，让你给他做个作业，要你命啊，你看他就求你给他写个作业，你端什么架子，看我不打你。”

小玲哭完之后，气鼓鼓的帮小杰做完了作业，小杰以后求她写作业，小玲说：“你给我跪下，我就给你写。”

小杰就拿着作业本，笑着给小玲跪下了，董清荷看到了，又过来骂小玲，现在小玲就会很讨厌董清荷，她问董清荷要钱买笔，董清荷就会给她两毛钱，小玲说：“两毛钱不够，我想要自动笔，燕子就有自动笔，我只有铅笔，我还想要再买一个橡皮。”

董清荷不给她钱，只会说：“有笔用就可以了，每年交了钱，笔都会发，本子也发，你要自动笔干什么，这个笔够用了。橡皮不是有啊，你那个小小的用完了再买。”

小玲还想要钱去买娃娃，班里有同学有好看的芭比娃娃，小玲也想要，但她问董清荷要不到，后来她看到董清荷把钱放在橱柜上，她就拿了两块钱，去买了娃娃，董清荷发现钱少了，就问她们谁拿了钱，小玲说自己先是不承认，然后董清荷就开始用竹子打她，小玲承认自己拿了两块钱，董清荷就骂她：“臭秋子，死pie。”

后来，小玲也不敢再拿钱，也不敢再问奶奶要钱，兜里永远只有两毛钱。村里人都跟刘志安夸小玲和小杰：“你家还在很乖，从来不买零食，每次都没进我这小店门口。”

刘志安和小美每年过年回老家，看着两个骨瘦如柴的孩子都很心疼，小美跟刘志安带着哭腔抱怨：“每年都给你妈钱，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小孩养的这么瘦，看着跟营养不良一样。”

刘志安说：“她一辈子烧饭都烧不匀称，一天磨叽不知道小孩在家都吃饱没有。”

小美拉住小玲问：“你奶奶平时给你们都做什么吃的？”

小玲说：“早上是油炒饭，有时候是蛋炒饭，中午回来也是差不多，晚上就也是饭，有时候是山芋。”

小美感到很生气：“菜都做什么呢？有什么菜没有。”

小玲说：“有时候炒青椒，有时候炒青菜，没菜的时候就放些糖。”

刘志安听到小玲这么说，眼睛一红，第二天他跟董清荷说：“娘，你在家带娃，也不要东做一些农活，西做一些农活，那些田都丢给村里人做，每年给你一点米就够了，我们给你钱，你把两个小孩养养好，一天三顿烧准时点，搞点菜，称点排骨，你看两个小孩，就一把大。”

董清荷对着刘志安说：“你要是有本事呢，你就把两个带走，我带两个小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带他们不要你们花钱。”

刘志安跟小美也没有办法，第二年早早的又出去打工了，两个孩子哭着不舍，但是也知道父母是出去打工，这一年他们也盖了楼房，在村里没有几家能盖楼房的，造楼房的时候，小玲和小杰都高兴的在搬砖，两个人比赛，谁搬的多，刘志安的媳妇负责给工人做饭，刘志安也一起做一些杂活，而董清荷也在忙自己的，楼房造好以后，董清荷也跟着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