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父亲节
2004年的腊月距今过去多少天了呢
我掰着指头也总是算错
僵硬的手指
扶起一个
蜷缩一个
更不说,我的眼眶里
一会儿清晰
一会儿浑浊
小时候,我总是不停犯错
可以顶着大中午的毒太阳
跑去后山摘茶泡
可以爬过一公里长的田沟
逃课去河里洗澡
可以用我坚硬无比的膝盖
把邻家小孩的嘴顶破
可以灵巧地在田埂上奔跑
躲你抽过来的三尺竹条
那时候,我始终固执地认为
我没错
直到那个寒假的雪天
替我取通知书的时候
你在渠道埂下滑倒
一定摔疼了吧
我才隐隐觉得,是我的错
可是,当你夹着一卷大大小小的奖状
看着我,不苟言笑的长脸上还挂着笑
倒让我有些恍惚了
到底,我是有错,还是没错?
后来,对,多年以后的后来
当我从外地匆匆赶回来
望着你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的
脸颊、眼窝,和雪一样的头发
望着你修长而冰冷的躯体
躺在一样决绝而冰冷的墙角
那一刻,我才清晰地知道
我错了
很多时候,望着执拗、好强
邋遢、懒惰的儿子
我一直就想问一句
你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