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外滩讲话事件后，互联网代表的资本被从「无序扩张」中遏制，已经很久了。

今年的春天没有金三银四，换成了互联网裁员潮。

有人觉得这是好现象，互联网可以把人才「还给」传统行业，免的最聪明的年轻人都跑去做手机订餐、网上卖菜。

这样想的人，可能忘了或者不知道，十几年前没有互联网高薪工种的时候，人才想去哪。

那是外企的黄金年代，进入中国的外资企业开出市场上最高的工资。

优秀大学生崇拜宝洁，为了当卖洗发水和牙膏的快消品管培生打破头竞争，都还算体面的。

像「斯伦贝谢」这种挖石油的公司，又挑名校又测体能，最后把身体强壮、头脑聪明、意志坚韧的优等生们领走，那是把他们像石油工人一样，派去荒无人烟的油田和钻井平台的。

那时没有微信，没有自媒体，学生在高校论坛上文字交流。

论坛上讲过一个故事，是深夜里男生宿舍的座机电话铃响，接起来却长久的没人说话。

那是被留在油田看守机器，已经一人独处几个月的同学，从精神崩溃的边缘打来的，长时间脱离文明世界的困在蛮荒环境，让他几乎丧失语言能力。

他只有沉默后爆发的嚎啕大哭，一直到抱着电话哭累了睡着，始终没说出过一个字。

这样强烈的吸引力，无非是来自宝洁和斯伦贝谢更高的待遇。

所以，如果没有互联网，传统行业是不是就能得到人才，早前的事已经说明的很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