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本账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司瑞将账本翻看了几遍,不明白这些人抢这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这东西定有什么玄机。”
司瑞不肯放弃。
杜涓说:“主子,属下已经派出去人调查那个来投奔驸马之人,驸马爷在京城可不只那一个窝。”
“你安心养伤,这事情急不来,这东西既然如此重要,肯定还会有人来抢的。”
“主子,您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杜涓心里其实也隐隐觉得,驸马之死,恐怕另有隐情。
“嗯,有这个想法。”
司瑞收起账本,看向门外。
“吴不愁呢?”
“哦!刚才本是和属下一同来的,在门外看到姑娘的风筝挂到树上,就去帮忙了。”
“恬儿找她帮忙的?”司瑞起了身,走向门外。
“没有!吴不愁上赶着的。”
杜涓跟随在后。
二人到了花园,就瞧见吴不愁正把风筝高高举在手里,逗安恬去抓:“不给你!就不给!你求我一声,我就给。”
安恬不哭不闹,更不会求她,就看着吴不愁自己在那里得意的打转儿。
“欸?你这个小孩儿真无趣!怎么不哭啊!”
“她不是无趣,她是不稀罕,王爷给她买了一车呢!”
石头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做势要抢风筝,却被吴不愁躲过了。
“呦!王爷对你这么大方呢!”
吴不愁俯身问安恬,“你是他什么人啊?没听说咱们大祁有年龄这么小的公主啊!”
安恬定定地盯着吴不愁,没答话,好像想透过吴不愁这双眼睛看到什么似的。
吴不愁被盯得心里发毛,被这么直勾勾地瞅着,真不舒服。
“你瞅啥?”
安恬抿了下唇,说:“我昨晚的羹汤,是被你偷喝的!”
“啊?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不对呀!我当时挺小心的呀!”
吴不愁心虚地挠挠头,被抓包不丢人,那可是他老本行,可被这么小的孩子戳破了,那可不一样。
“嘿嘿……”
吴不愁想说点什么圆个慌。
“我那个……”
安恬趁势跳起来,抢过吴不愁手里的风筝就跑。
“欸?”吴不愁手里一空,想抓小孩儿回来。
“我的,不给你。”
安恬抱着风筝,跑成了一阵风,可这风却撞到了一堵墙上。
“恬儿……”
司瑞把撞过来的安恬捞起来,“你跑这么快做甚!”
安恬捂着额角,一手还死死地抓着风筝,她鼓着腮帮着,小声嘟囔了句:“我今天的书都背完了,才出来玩的。”
司瑞笑了,捏了下她小巧玲珑的鼻头。
“聪明。”
“王爷!这丫头,她……”
吴不愁上前来指了指安恬,“她,她眼神儿挺好啊!”
昨天他偷偷到后厨找吃的,看到锅里煨着碗羹汤,他就给造了。
“恬儿是本王恩师的孙女。”
司瑞介绍了安恬的身份。
“哦!原来是安老狐狸的孙女,难怪,和她爷爷一样狡猾。”
安恬揉了揉眼睛,靠在司瑞肩头:“我困了。”
“呦!见了老虎,狐狸都成小猫了!”
吴不愁说话口无遮拦,安恬偷偷冲他翻了个白眼。
司瑞为什么要把这种人请回府里?
“王爷,您有啥吩咐不?要没啥事,我可回家种麦子去了!”
整天就想着种地,吴不愁可能都忘了自己老本行是干嘛的了吧?
安恬随手拿起案上一本书翻看,不想听这个人东拉西扯。
司瑞点点头,说:“本王确实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您有没有那个胆量!”
吴不愁满不在意:“是刀山啊!还是火海啊?”
“御书房。”
吴不愁险些没站稳,他才回来,就接了个大活儿?
“这一趟,费用可不小。”
虽然难,但他也不是没去过。
司瑞取出抽屉里的一个匣子,说:“这是定金。”
“得嘞!”
吴不愁捧着匣子,沾沾自喜:“这能买多少良田呀!”
司瑞有些哭笑不得:“你是紧着怕自己饿死吧?”
吴不愁嘿嘿一乐:“说罢,您这回想要啥?”
“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
“太、子、……”
司瑞一愣,转头看见安恬正在来来回回地翻看一本书,不是别的,正是那本账本。
“什么,什么,五、万……”
安恬看了几眼前页,又看了几眼后页,嘴里念出几个字来。
司瑞坐到安恬身后,仔细查看这两页纸,轻声问安恬:“你怎么看的?”
安恬指了指书下的页码:“这是第6页,我就看第6个字。”
司瑞翻了下书角,这才恍然大悟,是他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这本账本的页码是乱的。
“司瑞,这个字我不认识,这个我也不认识。”
安恬撅着嘴,“识字太难了。”
“哈哈哈……”司瑞爽朗地笑出声来。
“你也笑我,我不和你玩儿了。”
安恬从司瑞怀里挣出去,下了榻绕过屏风,到里屋生闷气去了。
“不笑你,你想学,我都教你。”
司瑞唤了两声,见里面没动静,也跟过去看,就见小丫头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小孩儿脾气还挺大的。”
吴不愁好奇地问,“王爷,这小孩儿跟着你,恐怕不安全吧!你看你不是被下毒,就是被追杀的!”
司瑞坐回来,与吴不愁道:“她总会长大的!”
“那倒是,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吴不愁感叹一声,扶了扶自己的老腰,就往外走。
“回来。”司瑞的手指在那账本上点了点,说,“有件事,还得找你帮个忙。”
“急事?”
司瑞点头:“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