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受死亡的影响,应该是父亲的过世,那还是在我约莫4岁的时候。对他似乎有一点点片段的记忆,好像他骑单车带我去镇上了,回来的时候下雨了,他很生气,怪我为什么要跟他出门,听说我小时候很爱跟脚。也依稀记得他去对门打牌,在小卖部买零食给我吃。
但具体何时离开,怎么下葬,也许是当时的大人没有让我们去亲历,完全没有印象。
只是,对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即便有一个类似父亲的存在的人),在青少年时期常常会感到遗憾,和自卑。
长大到上了大学,爷爷、奶奶、外公,相继离世。他们80多近90的年纪,风烛残年,油尽灯枯,也没有很伤心的感觉,外公离世甚至因为孩子还小,没能回老家。只在爷爷落葬那一刻,突然眼睛很痛,止不住泪崩了。
在懂事以后,身边的人在青壮年时过世,感受到冲击力比较大。比如伯母好像是脑梗,猝然离世,就觉得挺为她难过。
而引发我写这篇文章的,是我上个月得知本家嫂嫂遭遇不测,被害致死,抛尸荒野,好多天不能释怀,以致于引发一场身体的小地震。
她只比我大四岁,待人和善大方,常常在笑,声音爽朗,有一双儿女,还在上小学。她的音容笑貌那么真实,虽然我很少再回老家,但她已横死的事实,依然很难接受。究竟真相如何,即便查清,又如何?
人们不喜欢面对生病、死亡,这类沉重的事情。即便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总宁愿当它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读历史,如《资治通鉴》,历史上的酷刑,如车裂,残忍的几乎不愿意去相信。
今天也有人在战火中挣扎,如阿富汗,平民有的死于飞机坠落,俘虏更有可能惨烈死亡,读到“跳舞的尸体”的描述,简直不可置信。
能做到,可能就是直面生命的痛,去《活出生命的意义》:
“作者弗兰克尔医师乃是犹太人,纳粹时期他们全家都陆续地被抓进了恶名昭彰的奥斯维辛集中营,他的父母、妻子、哥哥,全都死于毒气室中,只有他和妹妹幸存了下来。这是何等的伤害与痛苦,但他不但让自己超越了这种绝大多数人都熬受不起的苦难,更将自己的经验与学术结合,让他的“意义治疗”有了更大的纵深与生命制高点。纳粹集中营的邪恶与残酷,乃是对人性的最大蹂躏,也留下了人性史上最丰富的,有关受苦、创伤以及对人性乐观、虚无、犬儒的见证,而只有弗兰克尔从这种绝境般的情景里,替人们找到绝处再生的意义。在虚无当道的时代,弗兰克尔医师以他的整个生命,化成了对人性与爱的重新呼唤。”
能做的,也许是去寻找《人间值得》的热爱:
“人生不必太用力,坦率地接受每一天。”
“你只需要对自己交代,如何去生活,去过怎样的人生。”
“恒子老师的生活方式,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平平淡淡地过好每一天”。她既不潇洒,也不高效,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做好眼前的事。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执念。
无论何时,她都是一副坦然自在的状态,给人的感觉是“这样活着便很好”。”
“拿我自己来说,我一生绝大部分时光都奉献给了工作,可若是有人问我是否喜欢工作,坦率而言,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当然,并不是讨厌或反感,但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如果要问我工作中有没有大的目标要实现,那也完全没有。
对于“如何让事情顺利进行”,我实在没有方法。至于把任何事情都考虑得面面俱到,准备得妥妥帖帖,更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所能做的,充其量就是“如果患者需要我,我能提供帮助就可以了”,或者“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尝试去做”。
如今想来,自己是否做得足够好呢?或许,我也只能在不断做的过程中寻找平衡吧。
别人可能会给你各种各样的建议,其实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归根结底,不过是要弄清楚自己想如何生活,想做什么。”
如果樱花常在,我们的生命常在,那么两厢邂逅,就不会动人情怀。—《一片树叶》作为结尾。
朋友,愿你今日开怀,珍爱每一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