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在轮下》:生活在轮轴下的人

文/z小秘秘

冲着译者毫不犹豫入了这版的《在轮下》,不得不说姜老师的文字真的是太美了。很明显这个故事是黑塞偏早期的作品,加上和故事主人公汉斯同样的在神学院求学的经历,不难看出这其中汉斯的困惑和困境同样也是黑塞本人的真实写照。

聪明的天才少年汉斯,在各种外界强制的限制、逼压和期许之下,来自父亲的、牧师的、老师的、校长的和学校方的,不断压抑自我。他放弃了钟爱的钓鱼和散步,抛弃了亲手喂养的兔子,丢却了那虽无所事事但充满乐趣的日子,终日没日没夜地只坐在书桌前用功和学习,以满足各方对他的“优秀”的各种要求。他渐渐远离了那曾带给他无限安慰和乐趣的熟悉的风景和街道。

在神学院里,汉斯结识了与他截然不同的朋友海尔纳,他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和想法,并敢于冲破桎梏和追求自我。他们因都有自我意识而逐渐熟识,却因行为上的不同而最终分道扬镳,一个不断压抑,一个不断冲破。汉斯依旧困在“车轮下”,疲惫、神经衰弱直至最终只能辍学,归家休养终得到片刻的喘息。在他以为要初尝爱情的甜蜜,奔赴一个新的乐趣时,这刚萌芽的爱情又转瞬即逝。再一次,他为了满足父亲的期望,成为了学徒工。内心的冲突再次突起,想要冲破界限。碾压,冲破,碾压,冲破,少年的内心不断被“车轮”反复倾轧,苦不堪言,最终也终于命丧于“轮下”。 

汉斯的一生由乐至苦,由欢转悲,他失去了童年的乐趣,珍视的友谊和萌芽的感情,这一切除汉斯本身角色的矛盾造成以外,更有当时外界的深刻影响,正是应了文中那句:“在无声的反抗中耗尽了自己,走向了毁灭。”

汉斯由一个所有人都寄予厚望的角色,变成了一个不中用的人,一个不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的坏掉的人,但他们仍可笑的以为,这个曾经无限希望的年轻人是自己亲手毁掉了自己。 

黑塞的文字现如今读来依然那么炽烈和引人共鸣。在车轮下被碾压着前行的你我仍经常被斥为不够努力,不够上进。卷学习,卷工作,浓缩成那个终日没日没夜坐在桌前的“汉斯”,在轮轴之下加速加速再加速。

“那时他仍充满希望,那时他眼前的世界是一片巨大的魔法森林,在它密不透风的深处隐藏着害人的危险、魔法宝藏和翡翠城堡。他曾经触及这片荒原的一隅,但在奇迹出现之前,他已疲惫不堪。现在他又站在了神秘昏暗的入口,而这次,他是个带着闲散好奇心的被遗弃的人。”

愿我们都能成为那个自由、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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