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有一天,我站在屋前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院子里大部分是水泥地,停车用的。有一点点泥地,长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花树。我记得我把工人喊来,双手叉腰告诉她一个大道理:
如果我要看花,我可以站在这里看邻居的。如果我要吃菜,我却不能任意摘邻居的菜来吃。所以,我们这一点点地,必须用来种菜,不是种花。现在把全部的花花草草给我除了,我要种菜!
于是拔花翻地,撒下菜籽,浇水等待。所谓有耕耘就有收获,过了没多久,我的菜苗已经有几寸长了。那一天我又在院子里张望,碰巧邻居太太也在她院子里弄花。隔着矮篱笆我留意到她有一棵很美的花,于是便聊起她那棵花。她告诉我何处买的,还怂恿我去该处看看。后来我真的去看看了。
看看的结果就是我相逢恨晚地买了许多花回来。又把工人喊来,不过手没叉腰了,我说:全部的菜替我拔起来......
那天之后,我每一天都到卖花处去。呼朋引伴去,去时空车,回时满载而归。不但泥地种满花,水泥地上也摆满了花盆,楼上阳台也去摆,共有百多盆。
当时令我着迷的就是这种花(九重葛,也叫三角梅,纸花):
九重葛之后,我又迷上了铁海棠,富贵花,兰花,和一些其他不知名的花。然而,在一切事过境迁之后,我只深刻的记住这九重葛之恋。因为它令我推翻了自己的高论——【看花只须看邻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