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夜,很黑,很静。在这么黑,这么静的夜,你会感到自己已被大自然包裹其中。
在老家,我常常登上天台,俯瞰整个村庄。当然,偶尔也会抬头,每抬头时,映入眼中的便是满天繁星,一如今夜。
徘徊于天台之上,任思绪翻涌飘散,是何等惬意。极目远眺,把酒临风,亦倍感精神之爽朗。
身体放松则心灵明澈,心灵明澈则易悟天机!
自离乡赴穗求学以来,我便常感这个坐落于粤北一隅的小村庄能给人以无穷的力量。
吾生须臾,而造化无穷。
余今所立之地,千年以前,是何面目?百年之后,又是否亦有似我之闲人,伫倚高楼,望月独酌?
月,引人思乡,亦令人究理。一如张若虚于《春江花月夜》中追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盖因身处不同空间的人,所见之月相同,故天上的明月引人思人念乡。
而身在不同时间的人,所见之月又何尝不同?我今夜在天台上所看见的月亮,当是李太白、张若虚、苏东坡……在一千多年前看过的月亮。
心系此月,当悟太白所言之“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当悟东坡所言之“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