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南街上也有自酿葡萄酒的习俗,但不是家家都有条件,只有自建房的户主们才有大场地,住宿舍楼或商品楼的想动手酿葡萄酒,要克服很多困难。
在歙县,葡萄一般在8月份就陆续成熟了,但要酿酒,还要耐心等葡萄临下市的十月份,这时温度适宜,葡萄质量好,也是价格最便宜的时候。他们酿酒多用夏黑和巨峰葡萄品种,是红葡萄酒公认的好原料。其他的品种当然也可以,只是价格较高,比如超市里的阳光玫瑰葡萄每斤都在十元以上。
葡萄来源很广,一般是乡下的亲戚家里,也有人去老虎灶的小市场订购,谈好价格数量,第二天就拖来了。还有的人去富堨镇或江村的葡萄园去采摘,那里的葡萄成熟早,自然价格略贵。多数人还是去德胜门外的早市上选,这个就要辛苦些,每天提个三五斤。但也有好处,可以反复挑选葡萄,到家清洗,浸泡,每天也不至于太累。好多年前,长辈酿葡萄酒是不洗的,上面那层淡淡的白霜没几个人晓得是果粉,但好发酵却是真的。现在环境变了,除了极少数有机种植外,葡萄园要喷洒农药,就要好好清洗,这又很容易把葡萄破皮,葡萄也不能挤压,只有连蒂一起洗,晒干后再去掉。另外,发酵期间有特殊味道,如果把握不好密封分寸,也容易爆炸,所以商品楼房里制作很不方便。即使都留心了,也还有失手变成果醋的可能。
酿葡萄酒用的糖料各家也有不同,有的用白糖,有的用白砂糖,有的用冰糖,有的人家还要加一些蜂蜜。再加上葡萄本身含有糖分,所以发酵很快。
这几年酿葡萄酒的人家少了,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很多人都有三高,对糖分高的食物有忌惮,而小孩子工作日和开车都不能饮酒,也影响了长辈酿酒热情。另外葡萄的品种虽然多了,但经过改良后已失去了原本的滋味,价格也越来越高。至于质量和杀菌、卫生等倒不是主要问题。
如同米酒一样,晓得徽州火腿很好的人也不多,新南街上好多屋檐下都挂着火腿,连商品楼房里的阳台上也有,能住在新南街上的,都是生活小康的人家,有多少积蓄看不出来,但有火腿的人家还是会让行人感到这户里日子惬意。这几年,火腿的价格年年见涨,更成为丰衣足食、人丁兴旺的象征。
新南街人都会制作火腿,在歙县也是普及型的家庭手工。可能就是因为人人都会,反而把这门技艺忽视了。但真正的美食家或美食爱好者,都对这里的火腿念念不忘。我前文友在经营酒店那些年里,都在这一带购买。我也是经他才晓得“金华火腿在东阳,东阳火腿在徽州”;他还晓得李白在金华留下一首诗:闻说金华渡,东连五百滩。他年一携手,摇桨入新安。
最后他又有点糊涂,说有这么好的酒和火腿,为什么傻傻地宣传毛豆腐和歙砚等等呢?很多地产是不适合成为商品的,火腿和米酒在制作、存贮、运输上远胜于毛豆腐,尤其是利润空间和受众面更是优于毛豆腐和歙砚等,价位上还有金华与绍兴背书。不晓得他现在是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