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我也看过几场戏,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排斥。
第一次是我还很小的时候,那时跟着奶奶一起去看的。同去的还有村里的几个老头老太太。记得其时是秋末。
黄昏的时候我们就出发了。一路谈着笑着,不知不觉走了好几里路。到达戏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时我们看戏都是在祠堂里。所以我记得那是在伍家祠堂。奶奶给我买了一些小零食。我就一边嚼着小食,一边四处张望。
暗黑的天底下。是一个戏台,点着大灯,灯光是昏黄的,坐着好几排看客。人头舛动。有的在哭闹,有的在说话。热闹的非凡。秋天的瑟冷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也变暖和了。戏子就在这热闹的空气里出场。有的执宝剑,有的花脸。也有翻跟斗的小生。但更多的还是老生在那里念经一样的对白。咿咿呀呀的。实在听不清楚。那时年纪小,注意力本就不在看戏,只是为了这热闹的空气罢了。戏还在唱着,实在乏味。眼睛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些难以睁开。台上的戏子的人影渐渐变小了,只有那灯光,那辐散着的光晕。和着咿咿呀呀的唱声,就在这和谐而又催眠的的情况下睡着了。
等奶奶再叫醒我的时候,已经是散场了。空气也似乎变得冷冽起来。
我们就往回走,天上的明月散发着皎洁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透明的薄纱。很安静。路边的树的影显得十分骇人。张牙舞爪,不多时,到了一座桥,桥下的溪水潺潺的流着。我知道离家不远了。回到家时,已经困得不行了。
第二次。是我已经十岁的时候。这次是我和大伯同去的。大伯骑着摩托车载着我风驰电掣的去了。这次是彭家祠堂。戏也没有小时的那么好看,也许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吧。我就吃小食,在外边乱走。一不小心掉坑里了,弄得一身的龌蹉。大伯出来见我这样,立马哈哈大笑,说我真苕。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实话,那次的戏并不好看,但瓜子确实不错。
上面的两次的看戏都是在晚上,第三次却是在白天。
这一次的看戏是因为蔡家祠堂落成的缘故,因为我姓蔡,所以感觉十分的自豪。蔡家祠堂是这方圆数十里最大最气派的祠堂。占地上万平方米。琉璃瓦。门前一对石狮子。朱漆的大门。还为唱戏专门建了一个舞台,后面是祭拜的地方,供着佛像,龙腾凤舞,大理石铺就的地面。
记得看戏的那一天,我随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同去。鞭炮的响声不绝于耳,烟雾缭绕着整个祠堂。像是人间仙境,我们像是众神,在对着如来佛祖跪拜。祭拜完之后,我们四处参观,那天的人真多啊!摩肩接踵,踢手拌脚。社会名流有,平民百姓有。商贩还有老师都有。约末过了一点钟光景。戏开始唱了。至于什么剧目,我不清楚。只记得,有旦角,有老生,也有武生,布景也都很逼真。台下坐了得有几百个看客,都吃着瓜子。嚼着小食,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我只看过上面的三场大戏,长大了之后,就再也没看过了,一是没时间,二是没兴趣,以后
遭逢人世上的变故,受尽了冷言冷语,也蹉跎了人生,那我在这里为什么要写看戏呢?因为这人世真好像一出戏,只是比戏要残酷得多。我们不再是台下的看客。而变成了台上的角儿。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是这人生啊,更加的真实,真实的使人逃避。这戏没有结局。而且都是悲剧。真怀念小的时候,那热闹的空气,还有快乐的我。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哪里去了呢?我的黄金时代啊!你怎么这么短呢?现在的冷寂的空气,使人窒息的氛围。我一边在逃避,一边在想望。大概人都是这样吧。永远都在向往着一种美好的生活,这就是使我活下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