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3）
成秀山也从门市出来。他见孙子想去劝架，喊住了孙子。他知道孙子想给郁兰兰去评理。他劝孙子：人家两口子的事，外人越搀和事越多。尤其是你，和兰兰过去要不是他家里不愿意你们就可能在一起了，这个村里人都知道，你去劝事会更多，简直是火上加油。
成之信觉得他和郁兰兰都过去了，是清白的没什么。他去劝架是为了他们好，继续往前走。
成秀山知道孙子是好心，没有理解自己。他一边过来开大门，一边说：“孙子，我知道你想给兰兰打抱不平，但事得其反，听爷爷的，你要真为兰兰好，就装不知道。”
爷爷的话提醒了成之信。他觉得爷爷说的有道理。他走回来，推起车子进了羊场。
原来，今天上午，郁兰兰娘来了，郁兰兰正准备给出生的孩子做棉衣服，让她娘来给她帮忙。她在柜里找了一个红布料，这些都是结婚时别人进的情。她纳闷了这是谁进的呢？这么好的布料！
郁兰兰娘想起来了，说：“忘给你说了，这是成之信给你的。”
“真是的，你怎么没说呢？”
“那时候我怕你们联系。”郁兰兰娘，说到这，见王志强进来了，赶紧打住话头。王志强进来，没说什么，看了看，下楼去了。其实，他听到她们在楼上说话才上来的。他上来，她们不说话了，守着郁兰兰娘，他不便多问。
下午，王志强喝了酒从外面回来。郁兰兰见他又骑着摩托去喝酒了，唠叨了几句。他本来心情挺好的，见郁兰兰说自己，想起上午上楼时，她娘见他不说话了，认为她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小心眼的他大男子主义上来了，两人吵起来。吵到最后，他动手扇了郁兰兰脸上一巴掌。
成之信见这阵子收废品的一下子多了起来，买卖越来越不好干。为了省油，他收废品就不再开三轮车，只是到天的时候开着三轮车去拉啤酒瓶等单位的废品。平时，他换成骑着自行车去各个点去转转。
这天，他刚想出门。林庄一亲戚林玉亮开着新买的轿车来看舅舅成秀山。这些年，他跑汽车配件发了财。他见成之信实诚肯干，早相中小伙子了，和成之信谈收废品辛苦，被人看不起，挣不了大钱。他需要人帮忙，又是自己人，想把他带出去，给他帮忙跑外做大生意去。
成之信本来不想去，一个是能在家照顾爷爷，另一个是自己没钱没嘴干不了大买卖，还是做收啤酒瓶收废品这些小本买卖适合自己，再说了收啤酒瓶快到旺季了，这个路子越来越好。但爷爷坚持让他去，成秀山的想法是自己老了，把孙子交给外甥，跟着外甥干，亏待不了孙子，算是找了出路。成之信见叔叔是真心帮他，就跟着林玉亮到了城里帮忙。
在县城住了一个多月，成之信在租的房子里一直闲住。林玉亮从任丘市回来，和一企业签订了一批汽车配件合同。他从银行取出汇款，买了包装，到附近几个加工厂订货，发了两批货，眼看合同到期了，货物还没发齐。货物凑不够，林玉亮安排成之信往包装内放砖块。成之信见叔叔往里面放砖块，不理解。他希望叔叔和对方说明白了，等货凑齐了再发去。林玉亮见这孩子死心眼，不理他。结果，成之信见叔叔不听，认为叔叔骗人挣钱不地道。他留了张纸条走了，准备回家继续收购废品去。
从叔叔的住处出来，成之信干了一上午活，还没有吃饭。他走进路边的一个小饭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