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几千万数量,而你我相识于简书。
世间人很喜欢说“缘分”,爱情最常见,友谊也是重点,乃至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都算在其中。那么,“缘分”究竟为何物呢?竟能包罗万象,仿佛可以囊括世界上所有的爱恨情仇。这是个高深的哲学命题,我自然不懂真相,大抵“幸运”或者“魂魄”,虽然是常识一般的存在,却始终无法直接接触。所谓冥冥之中,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按我的理解,缘分其实是两种状态,每个字只占其中之一。拿个例子说明,两者之间就像灵感和文章,属于递进关系,正如文章必须建立在灵感出现的基础上,而灵感的诞生却不一定能够产生长篇大论。缘和分共同形成一个系统,维护着我们所有的人际关系,如果可以这样解释的话。
所以,缘虽然有一定随机性,但其实相对容易获取,只要在茫茫人海擦肩而过便算上一笔,即便过路不识,也无法否定。分却复杂得多,那是缘(通过交往、对话、相处等日常行为)累积到一定程度以后“量变引起质变”的结果,形成以后通常会有在一段时间内保持稳定。只有通过这个阶段的考验,“缘”才能最终落实到“分”的概念。不过并非所有的缘都能转化成分,主要看气质。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缘可遇分不可求。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可以有那么多不同的友谊和爱情:总角之交或者莫逆之交;两小无猜或者一见钟情。同样的道理——指腹为婚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谓前世修来的无尽缘,可惜如果男女双方不来电,那就不能愉快过七夕节。而曾经信誓旦旦要“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挂科”的所谓患难兄弟,可以在几年不联系中互相遗忘。老天让我们随意挥霍取之不尽的缘,却非常谨慎地将分这种珍贵孤品埋藏在时空中,使人求之不得。
不过分也不是全然被动,只能无奈等待岁月的考验,其较之缘更添一份可意识。皆因缘是在完全不认识的基础上随机接触的选择,事先无法判断也大有转瞬即逝并再也不见的可能,而分是经历过缘的时代情感沉淀过后可持续发展的一种关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维护,关键还是要看习惯和性格。假若认真与坚持,分对人生的作用可不是缘能够相提并论的。
当然,缘同样重要。所谓一见钟情或者相见恨晚,正是如此。如果说分是可以努力的本事,那缘绝对是无法控制的奇迹。譬如某一位击中我们灵魂的偶像,即便从未见过本尊,同样被我们奉为青春的陪伴。世界上有着无数的选择,我们已经遇到过太多符合要求却没有感觉的人物。偏偏是他,成为我们至死不渝的期待。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虽然不信仰佛教和基督教,对“前世今生”的理论持有自己的看法,但同样感慨于人与人之间的相逢相识相敬相知。任何一秒的改变,都可能让我们有不同的人生轨迹。拿我来说,如果童年幼儿园从小班就开始读起,如果初三没有喜欢写作,如果选择文科,如果高考再多几分,如果上大学被分配到隔壁班,如果我几个月前答应做体育编辑……太多太多微不足道却缺一不可的人生转角的累积,促成我现在的模样。所以,很多时候,即便不再联系,我不刻意但都会记得那些遇见过的匆匆过客,也更加在意每一位还能或想保持交流的朋友。
毕竟,缘可遇分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