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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卖血的叨叨
重温许三观卖血记,总想写点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写。
这是个小人物的故事。
许三观作为城里丝厂的送茧工,四叔告诉他:“身子骨结实的人都去卖血……没有卖过血的男人都娶不到女人”。
许三观第一次卖血只为证实自己“身子骨结实。”当时的他是无畏无知的。
去卖血的路上,许三观才明白里面的讲究。
许三观问:“这400毫升大抵是多少?”
阿方回答:“一次就是两大碗。”
卖血诀窍就是在路上不断喝水,“要喝到肚子又胀又疼,牙根发酸。这水喝多了,人身上的血也会多起来,水就会浸到血里去”即使“他们的脸被尿憋的通红了,像是怀胎十月,”甚至“肚子里的水”跟着筐子“摇晃起来”“膀胱撑起来比女人怀孩子的子宫还大”也不能撒尿。
到了医院,并不是马上能卖血。还得凭跟李血头的交情,交情就是“不要卖血时才想起我来,平日里也要想着我。”许三观本来还要免费抽一管血,但阿方和根龙跟李血头有交情。身子骨结实不结实也是李血头说了算。他看眼睛,查舌头。
卖完血“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温一温”就是犒劳自己。猪肝补血,黄酒活血。许三观卖了血,觉得“力气没有了,手脚发软,走路发飘。”
阿方却告诉他:“力气又两种,一种是从血里使出来的,还有一种是从肉里使出来的。血里的力气比肉里的力气值钱多了。”
四叔说:“人身上的血跟井里的水一样,你不去打水,这井里的水不会多,你天天去打水,它还是那么多……”
许三观说:“这力气就和口袋里钱一样,先是花出去,再去挣回来。”
几人说卖血的道理异曲同工。人生注定是一场惨烈。
卖一次血35块钱。阿方是盖房子,根龙娶桂花。而许三观第一次卖血仅仅只是证明自己身体结实,至于怎么花钱,他还不知道。
他说,“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什么是血汗钱,我在工厂里挣的是汗钱,今天挣的是血钱,这血钱不能随便花掉,我得花在大事情上面。”
许三观不是先知先觉,他怎么会想到他未来会无数次靠卖血来面对人生中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