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浩门农场,儿时的记忆时时在梦中回忆。到场部电影院抢座看电影,那时最火爆的电影是影片《少林寺》,为了能买一张票,农场的和铜矿的还打架,群殴,那会儿的社会是靠拳头说话的。河滩的草地上,经常有为了解决两帮子的矛盾,搞比武大会,有点像今天的武林风。小时候那会儿空气污染小,真是蓝天白云,碧草湖水,青稞油菜。半夜在家里就能听到浩门河水像拖拉机的声音大,划拉,划拉。现在修了好多电站把河水节流了,啥声音都听不到了
农场人都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祖父、父辈们操着各种方言汇聚于此,开荒破土,创家立业。为便于交流和融洽,大多农场子弟说着一口普通话。一到门源,青石嘴,当地人就说“拉猴来了”。还清晰地记得,母亲喊孩子们吃的
乡音,饱含着故乡的味道。
也正因为家家户户传承着不同地域的乡俗,让我们至今都难以抹去源自于祖籍的零散记亿。就像每顿饭的酸甜苦辣,从未因地域的迁移而改变,遥寄着对千里之外家的思念。“回老家”,成为农场人每年或几年里最重要的计划和行程,伴随着“绿皮火车”的轰隆声,魂牵梦绕的梦绕的乡愁带给远方的亲人。
我们这代人生在农场、长在农场 ,比起父辈们起初扎根立足要幸福的很多。那时,农场人基本都奔波在田地里,收割机的轰鸣声、拖拉机的突突声,就如清晨父亲粗重的喘气声,傍晚母亲细碎的唠叨声那样,熟悉而亲切。日复一日。一到秋收,每个大草堆就成了堡垒,礼拜六下午,有的孩子把书包
背到草堆里把草堆挖个坑在里面写作业。可是好景不长,烧草堆的人来了,一把熊熊大火,草堆顷刻间就没有了。孩子们的“家”一会儿就没了,很失落。最壮观的就是晚上,烧草的人,大家拿着叉子开始烧,割过的油菜地理,出现一条条火龙,火海很是壮观,相隔几公里都能看到。现在国家在抓环保整治, 这种烧草桔杆还田的情况不允许了。收割机都是装粉碎机 ,粉碎以后桔杆还田。
儿时最喜欢的是礼拜六到学校后面乒乓球台那里打乒乓。冬天打到手冻的通红,天黑了还打着。和体育老师分班打篮球,回到家学着少林寺和尚练练二踢脚,劈劈叉,后头又学霍元甲,陈真练迷踪拳, 其实都是瞎练。可是记忆是美好的,骨子里总有一个大侠梦。
再后来,孩子们各奔东西,有的跟随父母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有的扛起行囊远赴外地求学、创业,还有的早早担负起家庭生活的重任。多年以后,我熟知的、了解的或者偶遇过的那些孩子们,容颜不改,那些见面莞尔一笑的会心和些许岁月的皱纹,依然那么亲切又熟悉。
对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农场子弟的眷恋如此深刻,那份挂念,走到哪里,都一直在心尖上跳动。其实,农场子弟走得再远,也从未离开。因为对家乡的思念,可以跨越数千公里;也因为农场的哺育,而念兹在兹,无日或忘。
农场子弟,汇聚着各地不同的灵性,大多才华横溢,也因为这方水土的滋养,干练,含蓄,坚毅,执着,亦全盘地继承了父辈们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优良禀赋。
如今,农场子弟和父辈们来的时候一样,身处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更有一大批当年的那些孩子还在坚守创业,从农事耕作到保护生态、转型发展,与农场一同成长一同经历,更加稳健地沿着父辈们的足迹,在新时代的脉搏踏歌而行。
当“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响彻中华大地,农场子弟被感召、被鼓舞!他们把故乡在哪里的惆怅,深埋心底,从对祖籍故乡的牵念,到对农场的眷恋;走出农场后,又对农场的牵挂,使得那一丝一缕的乡愁,无不连着根、系着脉。
对于农场子弟而言,一生都浸泡在最浓重的乡愁之中。我们的农场,永不老去!我们的乡愁,心心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