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中一枪!

处理完餐厅的事,我回到员工休息室,只觉得眼皮发沉——第一天当主管就遇上这档子事,比在监狱里出工还累。我把两把塑料椅并在一起,躺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夏主管!夏主管醒醒!”急促的喊声把我拽回现实,我坐起来揉着眼睛,看见服务员小张脸色煞白地站在面前。

“又咋了?”我打了个哈欠,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那个……那个胖子又回来了!”小张的声音都在抖,“就在一楼大厅,拍着前台骂,指名道姓要找你,说见不到你就砸了咱们洗浴!”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起身又猛地顿住——不对劲,他被保安扔出去时就穿件浴服,冻得直哆嗦,怎么敢单独回来?“他带了几个人?”

“就、就他自己!”小张连忙说,“他说你要是不敢出来,他就自己上去揪你!”

“草,一个人也敢耍横。”我嗤笑一声,心里的底气又回来了。那胖子看着虚胖,真打起来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他。我整了整西装外套,跟着小张往一楼走。

刚进大厅,就听见“砰砰”的拍桌声。花臂胖子穿着件军绿色大棉袄,正指着前台小姑娘的鼻子骂:“把夏天那个小逼崽子给我叫出来!不然我今天把你们这破洗浴拆了!”

“嚷嚷啥呢?”我慢悠悠走过去,故意瞥了眼他的棉袄,“哟,穿暖和了?刚才在雪地里冻得爽不爽?”

胖子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他妈还敢笑?老子穿浴服被你扔出去,差点冻成冰棍!今天不卸你一条胳膊,我宁浩然的名字倒着写!”

“宁浩然?没听过。”我往门口扬了扬下巴,“有本事别在这儿吵,出去练练?”

“走就走!”胖子梗着脖子往外冲,我紧随其后。洗浴门口的空地上积着雪,冷风刮得脸生疼,我俩隔着一米对立站着。

“胖子,我劝你赶紧滚。”我活动了下手腕,“真动手,我打你都不用两只手。”

宁浩然突然笑了,笑得阴森森的。他猛地扯开棉袄拉链,右手一翻,掏出一把黑黢黢的火器,枪口直直对着我的胸口。“你再说一遍?”

我瞬间僵在原地,血液都像冻住了。零下二十度的天,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我以为他就是个耍横的混子,没想到他真敢带这东西!

“拿、拿个烧火棍吓唬谁?”我强装镇定,攥紧了拳头,“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开枪?”

“砰!”

枪声在空地上炸开,震得我耳朵嗡嗡响。下一秒,左侧肚子传来一阵发麻的灼热感,我低头一看,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滴落在雪地上,像一朵朵诡异的花。

“操你妈!”愤怒瞬间压过了恐惧,我嘶吼着冲上去,左手死死按住他握枪的手腕,右手攥成拳,狠狠砸在他鼻梁上。宁浩然痛呼一声,枪口歪向天空,我趁机夺过火器,用枪托对着他的脑袋猛砸下去。

“砰!砰!砰!”枪托砸在头上的闷响接连响起,宁浩然的额头被砸开一道大口子,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哪还有刚才的嚣张,转身就往马路对面跑。

我想追,可肚子的剧痛像潮水般涌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捂着伤口,拎着火器,一步一步挪回洗浴大厅。刚进门,就听见前台小姑娘的尖叫,接着我双腿一软,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睁开眼,看见虎哥和阿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醒了?”虎哥赶紧站起来,伸手按住我,“别动!医生说你中的是沙喷枪,没打子弹,就是皮外伤,没伤到内脏,万幸!”

“那胖子……抓到了吗?”我哑着嗓子问,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阿明叹了口气:“你小子真是霉运当头,偏偏撞上宁浩然这个狠角色。”他递给我一杯水,“这宁浩然以前是咱们市的老牌混子,跟别人不一样,没小弟没场子,就靠自己够狠混饭吃。当年执法队抓他,把他堵在出租屋里,他从三楼直接跳下去,掉在拉水泥的车上,捡了条命。”

“他今天刚出狱,本来是来洗浴洗晦气的,结果撞上你。”虎哥脸色阴沉,“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这老小子爱赌,监狱里憋了三年,出来肯定要去赌场捞本,早晚能抓到他。”

我点点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半夜十一点了。“文哥那边……酒局怎么样了?”

“徐二麻子服软了,给文哥拿了十万块和解费,这事就算了。”虎哥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不过刚收到消息,文哥的文莱歌厅,刚才被人点了。”

“点了?”我猛地坐起来,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是徐二麻子干的?”

“不好说。”阿明皱着眉,“徐二麻子刚和解,没这么大胆子。也有可能是宁浩然的仇家,或者是道里的李峰搞鬼——最近动力区的地盘乱得很。”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吴夕冉”三个字。我赶紧冲虎哥和阿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夕冉。”

“夏天!你去哪了?一下午都不接电话!”吴夕冉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同学说圣河湾洗浴发生枪战,死了好几个人,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心里一暖,又有些哭笑不得:“瞎传啥呢,我下午开会没带手机。就是有点感冒,在宿舍休息呢,没事。”

“真的?”吴夕冉还是不放心。

“真的,不信我明天给你打电话。”我哄了她几句,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看着虎哥:“虎哥,文哥那边要不要帮忙?”

“你安心养伤。”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文哥已经让人去处理了。不过小天,这次你中枪的事,还有文哥场子被点,肯定不是巧合——这水,越来越浑了。”

我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清楚——宁浩然的枪,文哥被烧的场子,还有没露面的李峰,这一切都像一张网,正慢慢把我缠紧。我这刚踏入江湖的小虾米,已经被卷进了更大的风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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