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人生,一个梦人生,一个真人生。
曾经以为像我这么爱做梦的人很少,因为哪怕打个盹,也会做个梦。但实际上,所有人睡觉时都会做梦。只不过很多人并不记得罢了。 科学表明,当我们在REM(异相睡眠)时,大脑神经元的活动与清醒的时候相同。多数在醒来后能够回忆的栩栩如生的梦都是在REM睡眠时发生的。它是全部睡眠阶段中最浅的,在REM睡眠时醒过来的人会不同于在其他睡眠阶段的情形,而是充满警觉心并且精神饱满。估计,我就是总在REM睡眠中醒来的人,因为把梦记得忒清楚。早些年,甚至想写一本书《我的梦世界》,把每天的梦记录下来。转而一想,假若有现实版周公来给我一一解梦,观看我的心理剧场,岂不紧张,故让念头自动掐掉。
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是第一个对梦进行研究的人。他有一本著作《梦的解析》,认为梦是暂时性的神经症和夜夜发狂的模式,如此说来,我等都是夜间的疯人或狂人。弗洛伊德把梦分为潜性梦境和显性梦境,显性梦境是可接受的版本,潜性梦境代表社会和个人不能接受,但是真实而未经剪辑的版本。通常情况下,潜性梦境会转化为显性梦境。
对于我来说,这两种梦境,是五五开。有时候梦的荒诞程度,让我真心佩服自己的脑洞不是一般的大。不过,梦的奇特和神秘在于无论情节多么离奇,情感却是完全真实,不加掩饰的。比如,你对谁好,你讨厌什么,你害怕什么,你对哪件事情上心,在梦境中都暴露无遗。
小时候,日子过得挺苦,恶梦不少。常梦见掉进冰窟窿,醒来一看,原来被褥被妹妹们“卷”走了。也经常梦到日本鬼子大扫荡,追着赶着要杀我们,我无处躲藏,只好跳悬崖,在一声惨叫“啊”中醒来。可见对日本鬼子的憎恶和害怕程度实在不浅,估计也是看多了打仗电影而留下的后遗症。
也有开心的梦,比如,捡钱。上学的路上,全部都是一角、五角的人民币,捡也捡不完,心花怒放,幸福之极。奇怪的是,每次捡到钱却从未交给老师,而是大模大样地装进荷包里,然后买东西给妹妹吃。实在跟我这个年年拿奖状的三好学生形象严重不符。没有做到拾金不昧,而且拜金思想泛化。
我还有一个绝活儿,可以做连环梦。半夜醒来,觉得刚才梦甚好,遗憾不知结局。于是,赶紧闭上眼睛,恍惚间,又接着刚才的梦做下去,精彩程度不亚于电视连续剧。清醒梦境的理论研究者已经证明,有意识地觉知自己正在做梦是习得的技能,可由常规的练习获得,使得做梦者能够控制他们梦的方向。My god,这是控制欲强的人典型表现吗?连梦就要让它听我的!
梦,有时候不可思议地准,更让我诧异。 儿子中考前两天,我梦见他考了576分,好友孩子考了579分。第二天一大早,我连忙把梦告诉先生。结果出来,儿子考了567,好友孩考了575,离“全仙”只隔一点点了。
儿子高考前一周,又做一梦,梦见儿子高考失利,我伤心落泪,醒来枕头都湿了,梦中的哭居然是真哭。当时,害怕得不敢跟任何人说,天天祈祷自己是做了一个反梦。事实总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高考分数出来时,我又哭了,儿子的分数比他估的分少了50分。 所以,到现在,我比较喜欢别人祝福我:晚安,做个好梦!
原来常常听别人说要实现什么梦,什么梦,就觉得纳闷。梦是虚诞的,有好的,也有歹的,为何总说要实现梦呢?实现理想不更有现实意义吗?后来,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是一个缩短的句子,我们把它补充完整就是:我们要实现那个天天想起夜夜梦见的美好梦想。因为那个梦,才是我们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
你若问我的梦是什么?很简单,希望这一辈子,都能够行走自如,头脑清醒,爱我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