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小玲的丈夫果然又转了回来。
为了避嫌,不想让他在家里久留,坐在厅堂椅子上,惊魂未定的雪花,一见他来了,赶忙站起身,走到门口,直接了当的说:“其实你跑一趟就行了,没必要再跑第二趟的,我就是想让你回去的时候,给我丈夫捎个口信,让他回家一趟,可你没听我把话说完就走了。要不你再回去给他说一下吧!”
“那来不及了,我回去把那个纸团交给他后,他就走了。”那个山海一边进屋一边说。
“哎呀,我老公走了?往哪里走了?”雪花有点出乎意料,后悔先前没有抢先叮嘱山海,让他把自己的意思传给光辉。
“不是光辉,他没去我家,是另外一个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老公要那个纸条,准备往外逃呢?”雪花问。
“那人在我家说的。”
“那光辉在哪里?”雪花焦急的问。
“他好象在那个人家。”山海慢腾腾的说。
“那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他家在哪住吗?知道的话,就麻烦你再去他家给我老公送个信,告诉他,我想让他回家一趟,我有事跟他说。”
“他叫卫国,他家住在村西头,那么远,谁去呀?就是说了也没用,光辉怕公安抓他,不敢回来的。等那人回到家,把纸团交给他,他马上就会往外逃走。”
"往外走?不会吧?他要去外地的话,会不带几件衣服?”雪花疑惑的问。
“他就只要纸条,没说要別的东西。”他见雪花疑虑重重的样子,就又劝道:“他不会再回来啦!要是会回来的话,他自己早就直接回来,拿纸条也好,拿衣服也好,还有其他事也好,有个十样八样的事情都会办到,还用托我们来帮他传纸条吗?”他说着用色迷迷的眼神望着雪花。
“不可能,他不会不回来的,我不相信,你要是不去捎话给他,就算啦!我也不用你了,你走吧!没你的事了。"雪花觉得他这个人不地道,就不耐烦的一边轰他走,一边顺手关门。
“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干什么?我走这两趟路很累呀!我想坐你家里歇一会,你让我歇会呗。"山海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说着,又转身把快要关上的门推开,进到屋里,然后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这屋里电灯太明了,你把灯关了吧!我怕外人看见了会说咱俩闲话。”
“关灯干什么?越明亮越好,你想歇一会就歇一会吧!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怕什么闲话?身正不怕影子歪。”雪花理直气壮的说。
山海坐在那,倒是有点缩头缩脑,像做贼似的不自在,“光辉不在家,你一个人不寂寞吗?"他没话找话。
雪花想起他刚才来家里拿纸条时,不先打声招呼,就推门进屋,竟然还进入她家卧室,觉得他行为不端,不像好人,没怀什么好意。自己一个女人在家,万一他要对自己做什么,还能打得过他?得赶紧把他撵走。
于是,她大声喝斥道:“不着调的话拿回去跟你媳妇说,不要来这里说,我听见恶心。你歇够了没有?歇够了就赶紧走,我丈夫又没在家,家里就我一个女人,你在我家坐不方便,不防范你,也得防范外面的口舌吧?”
"我是偷偷过来的,路上也没人看见,不会落闲话的,你放心,我就歇一会。你看起来倒挺规矩的,但光辉可不是这样,家里有你陪着,他还经常去外面沾花惹草。啍,他找你也可以找。”他又开始挑唆。
“你胡说八道,你看见啦?就算我丈夫出轨,我要是容不下他的话,直接跟他离婚就行了,干嘛要去那样?”
“你不要跟他离婚,你跟他一离婚,就走了,就不在这里了,我就够不着你了。”那个山海赶忙说。
听他这样说,雪花更确定他不是什么正经人,一个正经男人,怎么会跟别人家的妇女,谈论男女之间的隐私呢?怎么可以背地里说人家丈夫坏话呢?还想引诱我红杏出墙?还怕我跟我丈夫离婚?怕我走?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就是你自己心术不正,起了坏心眼,想耍流氓的。
于是,她厌烦的说;"他就是真的有什么,我也不在乎,我愿意,我对他要求不严,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行了。”
“他心里也没有你,他跟外村一个叫云霞的女人关系很暧昧。”
雪花也不搭理他,任凭他胡诌。
“他在家还这样呢!不要说到外面啦!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这两条路,要么坐牢;要么逃跑。如果他往外逃走,也没法带着你,你又不能跟着他,他到外面时间一长,会耐得住寂寞?而你跟公安是连着的,他要想跟你做长久夫妻,就得去坐牢,可他要那张纸条的目的,是打算往外逃走的。
既然他选择逃跑,那就说明他以后不打算跟你过了,要是还打算跟你做夫妻的话,就应该选择去坐牢的,怎么还会选择逃跑呢?他这一走,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不会再回来了,好不容易逃出去了,怎么还会再回来呢?那不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吗?所以,你们以后就做不成夫妻了。他就是想要你也要不成,他不会为了你,而冒着被抓的危险。想要女人,外面有的是,不管是夫妻不是夫妻,都可以像夫妻似的一样过。”
“我不相信他会往外跑,他终究会回来的,等他啥时候回来了,我问问他。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走你的,这都十点多了,你还没歇够吗?还不走吗?噢,听说他还争你一点账,等见到他,我就让他还给你,你赶快走吧。"雪花看了看表,警惕而反感的往外轰他。
"我还没歇够呢!让我再歇一会,你那么急着撵我走干啥?我给你们办事,跑了这么多路,能不累吗?”山海像个无赖似的,厚着脸皮说。
"你家离我家又不太远,走个路会有多累?况且是你自己要跑两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雪花没好气的质问他。
"那你不感谢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等我丈夫回来了,让他感谢你吧!”
“他不会再回来了!你就死了心吧,不要再等他啦!”
“你瞎说,这是他的家,他迟早都会回来的。”
“就算他啥时候会回来,也是去厂里看看他父亲,远远的就又离开了,小妞有你照看着,他也放心了,何必再来家呢?”山海说东道西,就是赖着不走,雪花拿他没办法。
时间过得很快,当桌上的钟表敲响十二点的时候,雪花见丈夫还没回来,那个山海依然赖着不走。她心里又焦急又害怕,忽然心生一计,便走进卧室,想把女儿推醒,让她大声哭闹,以惊动四邻,来把他赶走。
可没想到,坐在椅子上的山海,也急忙起身,紧跟着雪花进了卧室。
“你又来我家卧室里干什么?这卧室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进的吗?快出去。”雪花厉声说。
“这都深更半夜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你还知道都深更半夜了?你赖在我家不走,我怎么去睡?你还好意思说?”
“我想看你身体的,你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我就走。”
“你是流氓吧?你今夜来我家到底想干什么?你是看我丈夫没在家,想来欺负人的不是?赶快出去,滚出去,去外面。”她怒冲冲喊到。
山海怔了一下,掀门帘出了内室。雪花紧跟着撵出去,“往后退,再往后退。”当她快要把他撵到外屋门口时,他却忽然停下脚步,说:“我不往后退了,再退就退出屋子了,我这一出门,你马上就把门闩上了,我在外面不是干着急进不来吗?我不是三岁小孩,你会骗得住我?”他说着,又一屁股坐到了屋里椅子上。
“我想跟你办那种事的,咱俩办办那事吧!反正光辉又没在家,他又不知道。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的没人会知道的。”
山海终于露出了他阴险邪恶的一面,听到他这样无耻的要求,雪花心里又震惊又害怕。自己身为光辉的妻子,婆家门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姊妹,本家族人,周围还住着街坊四邻,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找到家里来耍流氓。
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便愤怒的呵斥道;“你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回家找你媳妇去,我丈夫马上就要回来啦!你还不快走?”
"你吓唬谁呀?天都这么晚了,已经十二点多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那个人早已经把纸条交给他了,他要是会回来的话,早就应该会来到家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得到那个纸条后,马上就会远走高飞,最起码,今天夜里是不会再回来了,这都半夜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再回来?在外面乘凉的街坊四邻,这时候也早已经都回家睡觉了,外面也没人了!你就是再喊也喊不来人的。”
他厚颜无耻的边说边察看雪花的脸色,见她怒目而视的瞪着他。便又劝道:“你那么规矩干什么?你再不愿意也落不了好名声了,就我今夜来你家拿纸条这件事,如果街坊邻居知道啦!就会说咱俩有男女关系,你还能说得清吗?倒不如名符其实吧!只要你依了我,我就走。你要是不依了我,我今夜住在你家就不走了,等到天明我从你家出来,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是你约我来你家的,是你勾引我的,看你怎么会说的清?”
见雪花不理睬,山海又劝道:“你就是再规矩也没有用,我已经在你家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样都说不清楚,怎么样都要落下坏名声的。”
雪花不由得暗自惊慌叫苦,光辉呀!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呀!我在家里遭遇坏人了,你知道吗?你不回来,谁来解救我?难道你真像他说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难道你怕被抓到,就真的舍弃我不要了?真的要往外逃走吗?此时的雪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又着急又难过又恐惧。
“他走他走呗!你难受什么?要是我呀,巴不得他赶快走呢!哈哈,他想往外逃走?那就给他个顺水人情,叫他赶紧走吧!他一走,这以后我来你家才随便呢;他一走,这以后你就不是他的人了,他丢下你不要了,他不要你我要你,现在的政策不允许男人多娶了,要是允许的话,我还敢把你娶到我家呢!"
”谁稀罕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你都要恶心死人啦!”雪花一边怒视着他,一边吼叫着。但她同时又对光辉充满了怨恨,我对他一片痴情,到头来在他心里却一点位置都没有,难道真的是痴心女子偏遇负心汉吗?
“你这以后就是一个人过的,你要等他到猴年马月吗?你要立贞洁牌坊吗?”山海又咄咄逼人的说道。
“我有丈夫。”
“可他不要你啦!他已经丢下你不管啦!你只不过是剃头的挑子一一一头热。反正无论如何,今天夜里我都要占有你,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男女之间的事情,怎么样都说不清楚,街坊四邻知道了传出去,所有的流言蜚语,也都是针对女人的,没人说男人风流不正经的,也没人管制男的,男人就是光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做都是对的,只要公家不知道就没事。反正光辉一逃走,这以后我会经常来你家。要是万一碰到人,问起我,我就说来帮你干活的,或者来你家找我媳妇的。我的借口多的是,外面的人谁会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呢?啍哼,你就是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我看你怎么样,会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