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苏一的心灵小屋,我是苏一。
今天我们来继续介绍《非暴力沟通》。在上一节中,我们对非暴力沟通做了整体介绍。在进入非暴力沟通的学习之前,我们需要先知道,有些语言和表达方式,会造成人们对自己和他人的暴力。这些表达方式,我们称为“疏离生命的语言”。想要运用非暴力沟通,我们就要避免在生活中使用这些疏离生命的语言。那么,有哪些语言是疏离生命的语言呢?
道德评判
第一种,是道德评判。当他人的行为与我们的价值观不符时,我们就认为他们是错的或者恶的。例如:
“你的问题就是太自私了。”
“他很懒。”
“他们有偏见。”
“这样做不恰当。”
指责、侮辱、贴标签、批评、比较、分析都是评判的形式。
苏菲派诗人鲁米曾写道:“在对与错的区分之外,有一片田野。我们将在那里遇见你。”然而,疏离生命的语言却会让我们陷入评判对与错的世界,这时我们的关注只有对与错、好与坏、正常与不正常、负责任与不负责任、聪明还是愚蠢等等。
但是要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当使用这类语言时,我们满脑子想的都是别人做的哪里不对。同样,如果我们自己达不到这样的期待,我们也会这样批评自己。我们满脑子都在分析和追究自己和他人有什么问题,但是却看不到自己和他人有什么需求没有得到满足。
在我看来,当我们在分析和评判时,其实都是在表达自身的价值和需要,但这样的表达却是悲剧性的,引发的是对方的防卫和抗拒。就算他人遵从了我们,很有可能是出于恐惧、内疚和羞愧,而非发自内心。而同时,人们这样做,其实意味着他们接受了我们的评判,真是两败俱伤,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发现对方不再那么友好,因为由于内部或外部的压力而屈服的人一定会心怀怨恨,他们由此失去尊严,在情绪上付出代价,更不可能怀着善意回应我们的需要和价值观。
在这里重要的是不要把价值判断与道德评判混为一谈,每个人都会对生命中自己所珍视的品质做出价值判断,例如我们也许会珍视诚实、自由、和平的价值判断,反映着我们的信念,我们如何全然的活出自己生命的本性,对于那些不符合我们价值观的人和行为,我们常常会做出道德评判,例如我们也许会在和平的价值观受到冲击时说暴力是不好的,杀人者很邪恶,但如果从小学习非暴力沟通,我们就能清楚而直接的表达出自己的需要和价值观,而不是指责他人。我们可以说,对于通过暴力来解决冲突,我很担心,我希望能选择其他方式来化解纷争。
科罗拉多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哈维专门研究了语言和暴力的关系。他从许多国家的文献中随机抽取了若干样本,统计出那些涉及道德评判词语的使用频率,研究结果表明,这些词语的使用频率越高,暴力事件就越频繁。相较于那些将人分为好和坏,认为坏人应该受到惩罚的文化,在那些关注人的需要的文化中,暴力事件也会少很多。
不管是发生在家庭成员、种族、国家间的语言暴力,还是心理与肢体暴力,这些暴力的根源都是人们在遇到冲突时认为那是对方的错,也因而看不到彼此的脆弱。
做比较
评判的另一种形式是做比较,在《如何让自己活的很悲惨》一书中,作者丹·格林伯格诙谐的揭示了比较的心态是如何暗中对我们产生作用的。他建议读者,如果真的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悲惨,就去学着与他人做比较,在一个练习中,他展示了两张男人和女人的全身照,他们拥有当下媒体眼中最“完美”的身材,接着他请读者测量自己的身材尺寸后,与照片上的数字做比较,同时用心体会两者之间的差距。
一旦我们开始比较,就会感到郁闷!这个练习的效果,绝对百发百中。当人们认为这样已经足够郁闷时,翻到下一页的练习便会发现,刚才只是热身罢了。由于形体美,相对来说是比较表面的,格林伯格接着请人们针对他们更在乎的事情——成就来做比较。他从电话簿中随机选出几个人名,让读者比较自己和那些人的成就。他称,电话簿中的第一个名字是莫扎特,随即列出了莫扎特擅长的语言,和他在十多岁前完成的主要作品。接着他要求读者想一想自己现在的成就,并和莫扎特12岁时的成就做出比较,用心体会两者之间的差距。
想必,读者就算不做上述练习,也能看到:比较,是如何切断我们对人对己的善意。
推卸责任
每一个人都对于自己的思想、感情和行为负有责任,若无法意识到这点,沟通也会疏离与生命的连结。我们习惯使用“不得不”这样的表达方式来淡化对自己行为所负的责任,例如“有些事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不得不做”。另一个习惯的表达是“让人感到”,例如“你让我感到内疚”,借由这样的说法,我们也回避了为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所负的责任。
在《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一书中,作者汉娜·阿伦特记录了审判纳粹军官阿道夫·艾希曼的过程。审判中,艾希曼否认自己对屠杀负有责任。对此,阿伦特发现军官们有一套推卸责任的语言。引用艾希曼的话,这是他们的执行“命令”。例如,如果他们被问到为何要采取某个行动时,他们就会说,“我不得不那么做”。若被追问,为什么“不得不那么做”,他们就会说,那是“上级的命令”,或者“公司政策”“法律规定”。
当我们将行动的原因归咎于外部因素时,我们便在试图推卸自己的责任,例如:
模糊的外部因素:
“我打扫我的房间,因为我不得不做。”
个人状况、医疗诊断结果、身体或心理病史:
“因为我有酒瘾,所以我要喝酒。”
他人的行为:
“我的孩子冲上了马路,所以我才会打他。”
权威的命令:
“我欺骗客户,因为老板叫我这么做。”
群体压力:
“朋友们都抽烟,所以我也开始抽烟了。”
机构政策、章程规定:
“因为你的违规行为,所以我不得不勒令你停学,这是学校的制度。”
性别角色、社会角色或年龄角色:
“我厌恶上班,我去工作,是因为我是一名丈夫和父亲。”
无法抑制的冲动:
“我一时没克制住,就把那根棒棒糖给吃了。”
其他疏离生命的沟通形式
当我们以“要求”的方式来表达我们的诉求时,实际上是在或明或暗的指责或惩罚那些不配合我们的人,这样的沟通方式在我们的文化中司空见惯,特别是来自那些有权力地位的人。
关于“要求”,我们可以从孩子们那里学到许多宝贵的经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一种观念——作为家长,我有责任要求孩子们做什么。家长、老师、管理者......许多掌握权威的人,同样相信他们的工作就是去改变他人,让他人守规则。孩子们会让你明白,你无法要求他们去做任何事。是的,即使可以通过惩罚让他们服从你的要求,或者让他们后悔没有照着你的话去做,但他们终将会让你明白,用惩罚的方式强迫他人是多么愚蠢,而真的不会希望自己曾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们。在后面的章节,我们会详细介绍:如何区分“请求”和“要求”,这是非暴力沟通中很重要的一个主题。
疏离生命的语言还与奖惩思维有关,即有的行为应该受到奖赏,而有的行为就该受到惩罚。人们常用“活该”这样的字眼来表达这种思维,例如,“他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受到处罚”。这样的表达其实是隐含着一种假设:做出某些事情的人必定是“坏人”,他们应当受到处罚,他们应该忏悔,并且做出改变。然而,我相信所有人都渴望改变,那是因为人们明白改变能为自己带来好处,而不是因为不想受到惩罚。
我们大多数人在贴标签、做比较、要求和评判的语言环境中长大,鲜少被鼓励去觉察自己的感受和需要。我们时常对自己的感受和需要心存疑虑,于是我们早早的就学会了与自己的内心隔绝。
疏离生命的语言既源于等级制度或霸权社会,又反过来巩固它们。在这类社会中,少数个体通过控制大部分人为自己谋利,对国王、皇帝、贵族阶级来说,将臣民的心智模式训练成奴隶般顺从听话,最符合他们的利益,诸如“错误”“应该”“不得不”这一类的语言是完美的工具,人们越是被教育用道德评判来区分对错、好坏,就越是习惯向外、向权威寻求判断的标准,一旦我们开始聆听自己内心的需要和感受,便不再是好奴隶,好随从。
小结
好了,这一节我们介绍了几种疏离生命的语言形式。由衷的给予和接受,是人类天性所乐见的。然而,我们习得了太多疏离生命的语言形式,导致我们的说话和行为方式给他人和自己带来伤害。其中一种形式是道德评判,即认为那些不符合我们价值观的人是不对的、不好的。另一种形式是做比较,让人们难以升起对人对己的善意。疏离生命的语言还会使我们无法认清:每个人要为自己的想法、感受和行为负责。另外还有一种形式,是用要求来表达我们的诉求。
今天的内容就介绍到这里,喜欢的朋友可以点个关注,我是苏一,我们下节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