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
先看苏味道的正月十五日夜,很有味道的描摹: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开,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径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而草虫全文为: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两首诗如果说要有更多的联系,苏味道的诗更多跟何彼襛矣更接近,但要说这两首诗的联系,我想能否找到的浅层则为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诗歌言说,总是绕不开景和情,一方面表达环境对人的影响,另外一方面则传达出个人心境所映照的对应环境,而要在固定的环境和心情中发生情节的推动,就要设计关系表达,而一种不稳定的关系表达,才能推动事物的发展。
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夫妻和谐,情人相恋,一切顺利,自然世间美好。但实际情况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总是会有高潮低落,总是会有内心忐忑。
而重新来看第一首诗的不平衡就在于,这一切的美好,不管是火树银花的夜景还是喧闹宜人的场景多是不是永恒的,作者会感叹,金吾不禁夜,时光永留恒。
因此,今天看到的诗歌情节的推动,哪怕是短小的文字,要意在诗外,就必须营造一种不平衡,而这种不平衡既可以通过努力维持现状,更需要通过新的平衡的树立引出外部条件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