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田野,一点儿也不寂寞。
水边的慈菇和芋头都种得整整齐齐的。
慈菇开着白色的花,它的花朵是一朵又一朵地绽放在花茎上,盘旋而上。很多时候,都是两朵洁白如雪的小花就背靠背地同时绽放,又像两只玉蝴蝶。大概,并蒂莲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芋头没有花,只有一片片绿色的叶子在北风中摇摆着,茂盛之极。
同样种在水边的空心菜,这个时候也是开着的花,一样洁白如雪,像一个个小喇叭,匍匐在水田边,也特别地好看。
空心菜可是土生土长于中国的菜。在中国古代的《封神榜》神话故事里便有说到空心菜。
在比干要被妲己挖心之前,比干依姜子牙贴中嘱托把柬帖里的符烧在水里喝下,护其五脏,这才挖心后暂保一时。姜子牙要他被挖心之后出城去找卖空心菜的老大娘,问她:“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可不可活?“如果说“可活”比干就能活下来,说:“不可活”比干就要死掉,结果那个大娘真的说的是不可活,比干当场吐血而死。
人没了心本来就是会死的啊,老太太说的没错,不是没有救比干,是没有了心本来就活不了。和老太太没关系,和空心菜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空心菜,有干空心菜和水空心菜的分别。这里的空心菜花,也就是我们江门人平时说的水菜。在夏天里,这个菜的供应就会特别多。
每当台风过后,连日的暴雨都会淹烂了其他的菜,唯独空心菜就会长得特别好。还有传言说,这空心菜长得特别的快,割一茬长一茬,割掉的一夜就能长出来。
蔡澜说,把空心菜用滚水灼熟,淋上腐乳酱和辣椒丝,已是非常美味的一道菜。开平产的水口腐乳,可是又香又滑,醒胃提味。若是不喜欢腐乳,酱油也可以代替。如果用虾酱清炒,喜爱的人会觉香得无以伦比,可以送下两大碗白米饭。
但最好吃的是,把空心菜灼熟后,从冰箱拿出加了爆香干葱的熟猪油,舀一勺,再滴上几滴酱油,淋到叶子上,看着凝固的猪油慢慢溶化,渗入空心菜中,那好吃的味道根本不需要肉来掺和。
还有一种做法是用舂碎的虾米碎爆香,加辣椒酱和沙嗲酱调成的马来盏炒空心菜,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就叫“马来风光”,用来配饭亦是一流。
平时的小食档吃云吞面之类,也会用空心菜作搭配。市内有做螺丝粉的,也会下空心菜,但用的都是菜梗,灼得半生不熟的,我觉得甚是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