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学习一周总结梳理(15·25--28)
本周学习了《卫灵公篇》的第25至28章。
《论语》下半部的各篇内容安排都特别用心,本篇以《卫灵公》命名,后两篇又以《季氏》《阳货》命名,让人一下就联想到卫灵公、季氏、阳货所代表的那个世道。
《卫灵公篇》围绕“行”的主旨,从立身处世和为zheng等方面具体讨论了做人、处事和为zheng中的个人取向问题。大致可分为四个部分。前8章为第一部分,主要谈的是身处无道之世,能不能做到笃志、修道、立德;第9到第24章为第二部分,谈的是仁德君子的标准,如何去做一个仁德君子;第25到第34章为第三部分,谈的是要深思熟虑,细辨明察;第35到第42章,谈的是仁德至上,以仁德教人。末章“师冕见”谈的是要将做仁人君子具体化,真正的君子一定会体现在切实的日常行为举止之中。
第二十五章到第二十八章,谈的是对人对事都要深思熟虑,细辨明察。
第二十五章,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孔子说:“我对于人,何所贬毁、何所赞誉呢?如果有我所赞誉的人,一定是确有所试证。这些百姓啊,就是三代直道而行的人啊。”
“试”就是考察、检验的意思。朱子曰:“誉者,善未显而亟称之也;毁者,恶未著而遽证之也。”钱穆先生说:“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有所试而誉之,成人之美也。毁其人,则成其恶矣。故虽桓魋、公伯寮之徒,孔子皆无毁焉。”孔子表扬或批评人不是随意的,都是经过认真考察验证了的。《论语》一书中,虽然有非常多的章节都是孔子对历史或当世人物的品评,都是客观公正,春秋大义,没有一点过分或不足,没有一点个人恩怨成见,即使是桓魋、公伯寮这些对自己生命、名誉有威胁诋毁的人,夫子也是一笑了之,“其如命何?”
“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谈的是“正”“直”,一般理解释三代圣王之道影响下的人,也可以说是夫子“所誉者”,都三代时期直道而行的人,“直”的人有圣王,也有贤大夫。这里的“直”,与“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的“直”是一致的。“直”在《论语》中出现22次,是孔子仁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直道”在《论语》中出现两次。这和《为政篇》的“思无邪”一样,儒家教化人,就是正人心,就是“归于正”。这样的人也一定直道而行。本篇第七章孔子说“直哉!史鱼”,他非常的正直;蘧伯玉是一个君子,也是一个直人,只不过他所不同的是懂得“权”。
第二十六章,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有马者借人乘之,今亡矣夫!”孔子说:“我还能看到文本上那不知而空着存疑的地方,有马的人自己不能调服就假借能者来调服,现在这样的情形却没有了啊!”
本章可与“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章互相参考理解,主要讲的是阙疑精神。“吾犹及史之阙文也”,就像对待历史文献的阙文一样,不知道的就保留不说。这就好像有一匹马,自己无法去驯服它,就可以把它让给能人去驯服。再比如举荐贤才,“焉知贤才而举之?”知道谁是贤人,不要犹豫就举荐他们。自己所不知道的贤人,自然还会有其他人举荐,只要是金子迟早会发光。实在弄不明白就不要再研究,搞不清楚可以保留。当然,本章可以进一步思考,因为这一章太过简单,越简单越不好理解。
第二十七章,子曰:“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孔子说:“巧言能扰乱人的德性,小事不能忍就扰乱了大计。”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是不好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眼光要放大、放远,不能被局限于细小的东西上。站在一楼往下看,可能映入眼帘的都是垃圾;如果站在高层往下看,也许满眼都是风景。我们要做的,就是到高处看风景。
第二十八章,子曰:“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孔子说:“众人厌恶他,一定要考察好;众人喜欢他,一定要考察好。”
本章可与《子路篇》第24章互参。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真正有仁德的人,处在乱世之中可能会得罪很多人。“众恶之”,如果大家都不喜欢一个人,原因是什么呢?当大家都只看到眼前利益,只有这个人看得很清楚的时候,能不能做到大胆举用,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众好之”,当所有人都认为一个人很好时,也许这正是问题所在。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好人认为他好,不好的人认为他不好。
这一章讲了两个方面的意思。一是夫子决不人云亦云,不随波逐流,不以众人之是非标准决定自己的是非判断,而要经过自己大脑的独立思考,经过自己理性的判断,然后再作出结论。二是一个人的好与坏不是绝对的,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们心目中,往往有很大的差别。